“……人间相见未有年,司泉下莫相忘。吾兄玄微,君知我心,珍重!珍重!珍重!”
卫昇带着孟棋楠在东南富庶之地游玩了近一月,顺便视察钟氏叛党的清剿情况。这日,大半随行侍卫人被留在海州城,卫昇和孟棋楠只带几个亲随,微服前往靠海的小城镇。
不曾善始,何来善终?这八个字,诉尽纪婉兰一生痴迷凄苦。
纪玄微接过东西,淡淡了声谢,
也不回地离开了禁
,离开了上京。
“吾兄玄微,不见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书二年矣!人生几何,离阔如此。”
灵柩的那天,孟棋楠前去相送。她在纪玄微手中
了一个装满素馨
的锦
:“贵妃生前最
素馨,你
在她坟前吧,相信她看见了会
兴。还有这个,”她给了他一张写了祖父母居住地址的纸条,“你想见的那个人就住在这里,她
睛已经坏了……所以就算你们相见,也没有打破君颜不见的誓言。若是真的很牵挂,你就去见她,一辈
太短,不要留下遗憾。”
五日后纪玄微风尘仆仆赶回上京,不停蹄地
吊丧,在纪婉兰的灵柩前,孟棋楠亲手把信
给他。
今年卫昇登基的第四年,六月初八,帝驾巡。
短短百十来字的遗书,字字珠玑句句是情,纪玄微读完,信纸也已经透了。他走到灵前,
砺的掌抚上灵牌,就像小时候呵护妹妹一样,轻声
:“小妹,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当地居民以前都是靠着海捕鱼、采珠为生,现在过往的客商多了起来,他们中间有些人到船上当
手,有些就把自家的屋舍改成
肆茶馆,
起了生意。还有些人家保留着以前的生活传统,渔家的男人们
海,女人们就在船上生活,渔娘穿着单衣布
,
最长只到膝盖以下,连小
都遮不完,她们赤脚踩在甲板上,利索地抓鱼杀鱼剖鱼,小鱼儿在油锅里煎一煎就端上桌,大鱼剁成块烧熟,什么香料也不加,吃得就是这份鲜甜。
卫昇给的抚恤他一样也没要,他只是要求把贵妃的灵柩带京城,葬在了边关。茫茫旷野天
地阔,这样的归宿,才是她的无拘无束。
“吾今以此书与兄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兄见此书时,吾已成间一鬼……今之
皆乃吾一手促就,与人无尤,万望兄勿怒、勿悲。”
意气风发的将军经此打击更显沧桑,他颤抖着拆开信笺,逐字逐句细读胞妹的绝笔书。
少年郎的用心,唯独她看不透,执迷不悔。
天门镇是东海海滨其中一个闹地方,这里以前是个背山靠海的小村落,二十来年前晋国下令开放
海贸易,这里就修建了码
停靠过往商贸船只,没用多少时间就变得繁荣非常。
他有没有去纸条上的地方孟棋楠不知,孟棋楠只知
后世的书上记载,纪玄微固守晋国边关三十载,击退外敌保卫疆土,再也没回过京城。三十年后,一代名将纪玄微病逝。
璃瓦染霜风沾袖,不见当年少郎游,女儿痴情,凭添一缕孤魂绕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