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确实也很大了，衰老无可避免地引起一系列官问题。这次院，的各项机能都已迅速下降，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听完医生详细解释了病情和治疗方案之后，认为不必过度医疗，自己主放弃了治疗。她希望在专业的护理下，有尊严、平静安详地走完人生终。

“……”方唯简直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所以呢，richard 为什么突然离职？”方唯直奔主题。

今晚下班后过去，难得状态不错，拉着方唯的手轻轻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待她明天将她保险柜里的文件袋带过去。

“这些都不急，养好才最重要。”

摆摆手，仿佛知她想说什么，又或者觉得无须再说什么。唯一的儿走得早，这些年幸得孙女代替儿在边照顾，给她和老伴带来莫大的安和温。回顾一生，悲伤的事情太多，但自问一直过得安稳幸福，人生走到这一刻，连遗憾都已不再重要。“你现在就将所有存折的钱转到你的账。”

“我知你一定会好。”微微笑着，“但有些事情如果等我走了之后才去，困难会加倍。必须现在上去。”

尊重病人的意愿，上周在医生的安排下，转安宁疗护中心。

病倒住院，方唯的妈妈陈晴女士已连续两个周末从广州跑过来了。因为家里还有外婆要照顾，加之妈妈退休后返聘到一所民办中学任校长，开学之后比较忙，方唯就让她回广州理工作。其实到了这个阶段，大家能的事情已经很少。住安宁疗护中心后，方唯也就每天上班前或下班后去医院看望一下她。

“哈哈！”michelle 摆好已上来的餐碟，立刻低吃饭，“八卦应该也不适合，在茶餐厅

非常执拗，又持，方唯只得照。忙完这些事情，又待了重要文件的注意事项，然后就挥手让她回去。她实在太累了，一事就觉神不济，需要休息。

michelle 是方唯的直属老板，swc 中国的客群总监，重庆女，目标型人格，格朗事练，对下属很是关照，是个能扛事的老板。方唯从 5 年前到上海就一直跟着她，工作上已相当默契。

方唯心情复杂地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到家只觉累极，洗漱换衣后迷迷糊糊地睡去，连午饭都没有吃。一直到傍晚才起来收拾心情，整理客新老板上任可能需要看的文件清单。

“好吧，”方唯抓起手机站起来，“您确实连自己的吃饭问题都未必关心！”

“不在办公室聊的很明显是八卦？”

“……”

两人下了楼，michelle 快速拐一家港式茶餐厅，把桌上着的餐牌递给方唯：“呐，特别选了你的优先餐厅，随便。”然后招手服务员过来，“麻烦一个 a 餐。”

这周开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已着手安排后事。是个细心温柔的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但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文件袋里是存折和房产等证明。方唯第二天将文件带到医院，一一让她查看，并告诉她一定会保好，请她只安心养病。

“哈，选择困难症重度患者，就不要把脑细胞牺牲在吃什么的问题上了。”

“你又知我要谈这个？”

方唯的位置靠窗，michelle 并没停留，踩着跟鞋径直朝大门走去，也不回地加了一句：“快，我两有个会！”

“听的，我了解过了，手机登陆银行就可以作。我现在很清醒，有密码，也可以面容认证。”

“b 餐谢谢。”方唯餐单都没看就直接了单。然后回对 michelle 说：“怎不说这里最方便，abc 顺序循环单！”

方唯看了看腕表，笑说：“这个时间下楼吃饭会不会奢侈了一？”周一忙得像打仗，她原只打算去公司的自助吧台买个果沙拉对付一餐。

是爷爷中风后后面的两年过得很折磨，因此她早就跟方唯说好，要走得有尊严一些，一旦现危险，不抢救。

michelle 的横眉竖了过来：“我什么时候关心过下属的吃饭问题！午餐会，ok？”

周一的早上，会议一个接一个，结束时已中午 12 半，方唯回到座位还没来得及喝，老板 michelle 风风火火从大老板那边过来，一贯的先声夺人：“ada，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