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沉默。

“小舅一定有会。”

他对她伸一只手，若犹豫片刻，握住。

若想想，回：“我们相看两相厌，还是算了。”

“不知。提了院线，我听不懂。”

“你放心，小舅，和我无关我懒理，院线也一样。我已经讲过，他我吃喝无忧，我服侍他舒服。别的他不会听，我也不好理。”

他有些怔愕，凝视若许久，忽然笑起来，“小坏，告诉我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那你有空去看看你阿妈吧，”詹笑棠这一声长叹的确是由衷而发，“医生开有镇定剂，她也时好时坏，你等她好时去看，她不会为难你。”

若轻笑，“是不是我们都清楚。”

“阿若，你这是什么话。我与你阿妈同胞手足，骨血亲——”

“我尽量努力。”

“买个一两间影院不成问题，还是要靠阿若说项，能便宜些小舅绝不会少你的。”

“说什么？”

若打断他：“小舅，你求什么？”

“是不愿，可总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不能不去想。”

“人人与富贵人朋友，没钱也要充场面，不然如何钓鱼？”

“阿若，你不须讽刺我，我知你难堪。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能求个前平安顺景也是好的。”

若应一声。

靳正雷拥她怀。“人的贪婪无止境。有人能住半山，自然盼着住山。我也贪，之前希望天天见到阿若，现在希望阿若能多些笑容见我。”

“阿若。”詹笑棠叹息。“你阿妈钻角尖，你可不能学她。人一世，不就是那回事，他东家西家，哪家有工打哪家，哪家给钱舒就哪家。”

靳正雷回来问她：“詹笑棠今日来过？”

“你有多少家？”

詹笑棠作悲愤状。

“我会代底下人，以后宁波街不迎七姑和詹笑棠。”

“他想参一脚玩？”靳正雷衣衫除掉一半，摸着袖钮沉，“有钱买就让给他两家，反正我资金也不够。”

她也不掩饰，直接：“我发现本不了解你，一直以为你很有钱，当然比不上华老虎那，但毕竟你能买得起半山的屋，应该算不错。”

“我……”詹笑棠迟疑，“二十多家院线，算起来也不少。我知靳老板吃得下，但他财路多，少赚些也无妨。小舅多少有老底，想问他买个一两间下来。”

“差不多意思。”他

“总要有正当生意装门面。”

“所以你买下二十三家院线，打算将电影大？”

若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洗完澡来，见若静静坐在床，问：“阿若在动脑？”

靳正雷看她一，没有说话。

“她抑郁？”若继续问。

和阿妈一样，只卖，哪里懂这些事。”

“他是大事的人，行事无顾忌——”

“她也是你钓到的鱼？”

“阿若，我以为你今后再不愿谈她。”

“那也不少了。小舅，这些年，你在阿妈手上骗去多少？只计七三年灾那一次，至少有个百来两百万吧？”

“别担心我没钱，手底下拆家越来越多，反而担心赚来的钱用不完时，剩下的怎么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