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笔放在案上，从旁侧拉来一个蒲团，坐在法显面前，在月黑风的夜晚当然应该讲聊斋了，这才有气氛。

他旁南侧还放了一炉香，青烟氤氲，雾化升腾，他的脸在香雾缭绕中更显尘。

看着他，能让人觉到有一抵达心灵的平静，超脱的意味在蔓延。

她挑了几个有名的故事，画，婴宁，倩女幽魂等等讲给法显听。

一切甚禅定，微幽玄，禅定之中，能见无量诸佛，在她中却是于世俗。

“贫僧不知。”

听过之后，法显面赞扬，他：“确实不错，故事奇异谲诡，情节离奇生动，引人胜。”

千遇思索了一下，语气颇为期待的说：“你在中原经历过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不懂梗真无聊。”千遇唉了一声。

在她愈发不耐烦的目光中，法显只得将旅途路上的见闻讲给她听。

千遇听后微哂，她不屑的说：“这不就是发呆吗。”

他翻遍了所有的记忆，好似并没有她会认为有趣的事，他觉得有趣味的，她不一定会兴趣。

法显面沉思。

这些她当然没有兴趣。

千遇随回：“在我老家有一位先生所着。”

云台寺虽然远离世俗，却也于世间，怎能完全脱离江湖，想要在江湖上存有一席之地，必然要和各宗门打，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是盘错节的复杂。

不过方听了片刻时间，千遇就直打瞌睡，她话说：“你真是没有讲故事的天赋，讲个故事就像念经一样无味。”

她说的故事都是发生在中原地界，风格叙述也是中土才有，那么她所说的家也理应是中原。

望见法显究的目光，千遇勾一笑：“你猜。”

他眸光微闪，复而又平静的回望过去。

法显默了默，禅定的主要目的是，澄静心灵，锻炼智慧，以诸法真相的境界。

千遇绕到他的面前，他面容沉静，神情祥和，侧脸扫落一层昏黄的影，似灯盏摇曳下的古佛石像。

有趣的事？

不过她是余毒国的圣女，自幼在西域长大，但是汉语却又异常利，没有音，若是西域，所说汉语不可能没有一音，显然是相互矛盾的。

法显陷了回忆，在他以往的记忆中，大分时间都在参悟佛经和习武。

千遇在他面前蹲下，用手在他前晃了几下，他没任何反应。

法显摇回：“坐禅。”

“施主的故乡在中原何？”

千遇这时却来了兴致，便笑着说：“我给你讲个。”

因此寺门里的弟也都是会习武，除了行善救人之外，还为自保。

她只看到法显的背影，他面朝墙面，一动不动，墙上挂着字幅，上面写着一个禅字。

法显却是越听神越认真，除了故事本就彩曲折之外，千遇描述的也格外生动，她非常会营造张的气氛，让人不自觉的更加神。

法显垂眸没有回话，他们西中原，一路上惯见的是风土人情，路途艰险，世间疾苦。

她开门走到外室，去看他现在什么。

她波转动，心间浮现一个恶作剧，边勾起一抹窃笑。

见他睁，千遇有些遗憾的默默地把笔藏在后，扫了他一，故作正经的问：“你在练功吗？”

法显瞥了一她攥着袖角的手，也没制止她的举动，语气平淡的：“施主想要说什么？”

他的目光看向千遇问：“这些故事施主是何听来的？”

想到千遇不了解佛教的事，又补充的说：“排除一切杂念，静坐修行。”

“这时候你应该说，你猜我猜不猜，我说，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你再回，你猜我……”

法显自从回来就没再有过动静。

看他敛目不语，千遇拽着他的袖，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她说：“你别发呆了，陪我说会儿话呗。”

她去而复返，以及准备搞的小动作，法显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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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就看到千遇漾着光的面容近在前，宛若挑灯看，绮丽潋滟。

旋即，转去拿了笔，沾上了墨，又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准备在他脸上画张图。

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