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通火朝天的捧，以及受城里快喜悦的气氛所染，等她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天台寺门外。

广场里数个月僧袍的僧人在来回忙碌，洒扫路，搬运供奉法，日光盛照耀，皆是满面汗。

她知法显造诣，没想到他都逆天了，不愧是住在天上的男人，这挂直接开了满级。

千遇怔住了，有一瞬的恍惚不明，似是幻觉，声音又很真实，声线清冽温和，只闻其声便足以想到那人波澜不惊的目光。

若是现在在回去就白走一趟了，本着不能白来的想法，她跟随着人来到了天台寺后山。

瘦男便畅快的笑了起来。

大堂内其余人也都放声大笑起来。

“不过，自他去了西域后就没多少消息了，在中原也再难看到如同他一般惊才绝艳的僧人。”最后一句话里透着唏嘘叹。

人是很容易被周围的氛围染的，至少在此之前，千遇是没想过去看辩经大会的，她觉得听和尚念经很无聊。

“……你没走。”

只有一人疑惑的发问：“此话怎讲？”

不少百姓围聚在一起朝向台后的释迦牟尼佛像拜了又拜，又将有里的鲜，果供奉在佛像脚旁。

淦！

自后传来的声音仿若跋涉了千山万，最终到达你的旁，独留下一丝轻颤。

“毫不夸张的说，十年前的中原佛教是法显一个人的时代，只要有法显在的地方，再无二人，他是真正的所向披靡。”

那位客人也是惊讶的目瞪呆，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么厉害吗？”

有几个着灰僧衣的僧人，腕间挽着镂空的持珠，不知是何等宗派，他们就地盘坐，结印定。

众人又开始众说纷纭的法显的事迹，越说越离谱往神化方面靠近。

她看了两就走了，参观完辩经的会场，心中思考着是否回去，还是在佛寺留宿一夜，等到明日来看看天台寺办的盛会怎么样。

她缓缓转过。

法显静默的望过来，月僧袍在天光下白亮的晃，他的边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温到仿佛能化雪峰。

千遇从他们面前走过，走向台的另一侧，在一颗菩提树下见着位形枯瘦，蓬垢面，衣着邋遢破损的僧人，应是方从某个山林里来的苦行僧。

“法显十叁岁时参加天台寺举办的辩经大会一举获得魁首，从此天下闻名，其后十年间他又参与了渝州城的两次辩经大会，以及长安城的叁次辩经盛会，且全都获胜，这般成就是无数僧人毕生都不到的。”

在佛寺的背后，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广场，中央修筑了一个台，宽约十几丈，雕刻莲纹佛经，两侧悬挂着幡盖，装饰华庄严，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势巍峨，远虚静。

这人不是佛教的信徒自然不知其中原委，于是众人七嘴八的给他讲解法显过往的惊人事迹。

听到此，千遇都惊呆了。

“对，对，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