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全都是一群虚伪的秃驴。
僧人也未想到,她会如此之说。
毕竟寻常人的反应都是会询问是否有事。
她这一句话反倒出其不意。
僧人只是微微一笑:“老衲虽略通道家的卜术,却未钻研精深,岂敢给施主面相占卦妄断命数。”
闻言,花千遇呆了一下。
哦对,道士会算命,和尚不算命。
她打量着僧人,疑问:“法师所谓何事?”
僧人也不说为何叫住她,反而出言问道:“施主这是要离开天台寺。”
花千遇没说话,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僧人解开法印,自岩石上下来,道:“施主若是走了,可知鉴真会受到何等责罚?”
听到鉴真这两个字时,她还有一种陌生感,然后立即想起来法显不就是鉴真。
花千遇微微皱眉,目光隐约有些不善。
法显破戒的事情应该还未传开,在天台寺内她没听到任何传闻。
她猜想应该是法显不想让她受累,等送走她之后才会去寺门内领罚的。
那这个老和尚又是怎知法显破戒要受罚呢?
花千遇再抬眼望过去时,眼底便多了猜疑和戒备。
此时的思绪全然被僧人的话所吸引,她也未想过一个问题,这个僧人又是怎知法显的法名的,毕竟一般都是称呼法号。
她的声音略略冷了几分:“法显和你说了什么?”
僧人摇头,但是不回答。
这种不确定让花千遇也拿不准,究竟是法显已告知他,但他不想说,还是未和他言明,他不知道。
在思索之际她,又听僧人道:“施主若是想要知道,回去看看便可知。”
花千遇弯唇笑了笑,眼底却倏地冷了下来,顿时也明白了这老和尚是来作何的。
“你拦住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回天台寺,故才将法显作为引我回去的理由。”
恐怕是她害法显破戒,所以也不能独善其身,这是来逼她回去的。
想到此处,眼底的狠色忽然就冒了出来。
察知到她身上冷厉的气息,僧人的神色依旧静和,一双无尘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花千遇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这双眼睛清亮到不像是一个将近七旬老人的眼,太过通透了,好似世间万物都会被他一眼看破。
莫名间就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心中所想皆被人看穿,对方却看破不说破,留有一线尊重。
于是收敛目光,也不敢太过放肆。
僧人笑道:“施主确实聪慧。”
闻言,花千遇恍神了一下,这夸赞人的言辞怎么听着似曾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