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沉默片刻，回：“要。”

清清冷冷的声音弥足定。

问初脸上的倦意一闪而逝，有无奈，有哀叹，独独不见意外，说明无念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六年前他初到南山禅院不久，豫州刺史的亲兵围困南岳城附近的佛寺观，也派人将禅院里外搜查一番，就为寻他来。

若以此事求他，他必会应允。

问初一直定望着无念，可那目光是探究，缓声问：“你还要下山吗？”

莫名就觉格外的讽刺，无念里闪过一丝轻微的嘲意。

吴尚涛在朝堂上已经一手遮天，比他还势大的人只能是皇室，也唯有皇室的人默许，吴总涛才敢对王府手。

端王情刚正不阿，清正廉明是朝廷上一众皇亲贵胄里少有的清官，他父亲生前也时常和端王来往，彼时靖王府落难，也是端王面全力保全，皇帝本就不喜他平时派，更因此事心生嫌隙。

不过，他未料想到师父竟是在暗帮他，此前从未听他提及过。

“平反这一条路走不通，老僧便去想另辟蹊径，吴尚涛居位多年，势力人脉复杂，绝非善类，手里的事多半不会净，只要找到他贪污受贿的证据，联合朝中其他大人极有可能将其扳倒。”

“师父暗自收集吴尚涛的罪证，无念万分的激，但是你我都明白这些证据不足以定吴尚涛死罪，他只需找一个替罪者代替受过，就能

无念颤晃的眸光看向问初，冷寂的心里有一。

当时他藏在禅院后山的石窟佛内躲过一劫，换来五年平静日。

问初看着无念，沉声：“吴尚涛此时赶来怀庆府，是他经过少庄主查到六年前你尚未死，赶来销毁证据的同时再除掉你，如果你去梭岭不仅报不了仇，还会中了他的全。”

无念心一片冷寒，恰时耳旁传来问初的声音。

无念聪慧果敢，世事看透，但却没有磨砺通透的心念，必然会生起执着。

明明有了更好的选择，何苦再破釜沉舟。

“少庄主带回的证据，老僧准备通过端王爷的手递给陛下，吴尚涛自会受到应有的惩。”

原本也没打算用吴尚涛贪污的罪证来换取他收手，此番言语不过是试探他的心。

不过，他一日不死，吴尚涛一日不会放过他，凭借他的线不多时就能再查到他所在何，倒时事情将会更难以收场。

只是，这世间的罪恶哪里是用证据就能彻底消灭的。

包庇朝廷钦犯，整个禅院的僧人都难逃罪责。

“调查过程中少庄主查到吴尚涛勾结官员，滥用职权贪污赋税、赈灾款、粮钱等，还和各地帮派有生意上的往来，再往查便探到他曾将朝堂机密贩卖给外族，通敌叛国是大罪，这一足以让他自顾不暇，不过查到此吴尚涛也有所察觉，意图除掉少庄主，买了无常门的杀手，少庄主因此中火毒煞，拼死带回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众人难以置信，震惊的目光看他。

这些事情他早已了然，皇帝想让他们陆家倒台，所以本不奢求找证据沉冤昭雪，能报仇便足以。

师素来有些情，为师曾托少庄主暗自去查当年靖王府冤案始末意找些证据平反，查过后发现靖王府一事兹事大，牵扯甚广，暗还有更的势力作……”

等风波一过，想来吴尚涛第一个下手报复的人就会是端王，到来他们不仅没有得偿所愿，反而还会白白连累无辜的端王府。

往事重新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