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可灵问她，“琴儿，她是你表，与煦哥儿也是青梅竹长大，你实话说，他们二人有没有情意？”

“一个堂堂老爷，当着那么多晚辈，竟然吩咐小厮去取酒，也太不成统了！这事可是害我颜面丢尽，母亲，父亲，我行事从来本本分分，也算挑不错儿，如今叫我怎么去周家人，如何给我那二嫂二兄待？”

三老爷见母亲脸不好看，觉着妻语气过冲，轻轻扯了扯三太太的袖，示意她收敛些。

谢云初冷哼几声，

长公主侧眸问国公爷，“依照家规，老大家的该如何置。”

“府里酒壶都是差不多的样式，小丫鬟没认来，昨晚吃席时，姑娘吃多了盐生吩咐小丫鬟去斟茶，那姑娘拿错了那个酒壶，倒两滴，再掺了些茶，那茶里便掺了些酒，幸在酒不多，姑娘喝了也无大碍，就是人有些昏呼呼的，半夜在院里摔了一跤，恰恰被煦哥儿瞧见，将她送回了房……”

大老爷闻言大惊，着泪跪着往长公主膝下挪，“母亲，儿知错了，儿再也不敢了，二十板下去，儿承受不住啊，您看这样吧，若是儿再犯，您再打二十板不迟…”

想起昨夜受的罪，谢云初愤慨难消，“周姑娘怎么样了？”

许时薇耸耸肩，“今日三太太与三老爷，以及大太太夫妇清晨便去了，三太太大约是去里告状，一来要置大老爷，二来呢，怕也是为了煦哥儿的婚事。”

“哎，不瞒你们说，我哥哥对儿怕是有些念，否则昨夜也不至于火急火燎去搀人家，他不知儿吃了那酒，没当回事，哪知儿拉着他不放，幸在哥哥发现不对，连忙去找我娘，我娘猜到是大老爷，径直吩咐我爹爹去寻大老爷的人拿了药，儿现在羞愧难当。”

国公爷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大老爷，也不好吱声，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儿。

“我也这么认为。”窦可灵笑，若不是没有情意，一个未嫁的姑娘哪里会随随便便去旁人家里住。

大老爷大腹便便，二十板下去，怕是得去半条命。

长公主眉皱得更，她恨铁不成钢看着儿，脑海忽然闪现已故的前夫，也是这副模样倒在血泊里，长公主定了定神，放话，“就依家规置。”

这时，里间的王书琴走了来，听到他们在议论此事，满脸颓丧接了话，

妯娌三人聚在月窗下的小四方桌坐着，窦可灵往长房的方向指了指，

大太太立在长公主侧，只顾着抹泪，对着咄咄人的三太太羞愧劝，

即便成婚，心里总归有个疙瘩。

谢云初登时一惊，忙坐下来问，“什么事了？”

“事儿倒是不大，可到底有损姑娘家的清誉，何况人家是客，在咱们家了这样的事，咱们没法给周家待。”

“是该好好治一治了。”

国公爷振朔有辞，“杖责二十板，罚月银一年。”

“好妹妹，原是我们夫妇不是，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先给你赔罪，可现在一桩要的是煦哥儿的婚事，妹妹瞧着，不若我随你去一趟周家，亲自给周家赔礼，再把婚事定下来。”

此时的长，一贯端庄从容的三太太，当着长公主的面指着大老爷炮语连珠喝骂，

原本两厢情愿，长辈面主，婚事倒是顺理成章，就是突然被大老爷和大少爷惨了一脚，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从昨夜哭到现在，将自个儿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三太太冷笑一声。

“二嫂，昨晚事了。”

听到这里，谢云初已猜到了大概，脸不由凝重。

她气得手指嵌帕里，面上罩着青问，“后来呢，事情怎么置的？”

长公主一清早都顾不上去奉天殿，被这事给闹得脑额疼，她撑额坐在罗汉床上，眉峰拧没有说话。

“三婶晓得了，半夜便叫人查，一问得知，昨夜那酒壶搁在茶室后，有两个丫鬟碰过，总之，昨夜有两人喝错了那酒，大嫂至今不见踪影，想必喝了酒的是大嫂。”窦可灵如是说。

“至于情意……”王书琴不是当事人也不能断定，便模棱两可，“我猜有那么几分。”

谢云初：“……”

煦哥儿是长公主和国公爷一个嫡孙，看得比珠还重，其婚事在朝中也十分瞩目，长公主在心里恐怕还没看上周家的姑娘。

长公主阖着目嘴气得颤抖，并不松。

王书琴面晦涩，挨着谢云初坐了下来，

“我也是方才听到的，原来昨夜大老爷的人不小心拧了壶酒来，被大少爷拦住倒掉了，倒完后，酒壶不小心被搁在了茶室…”

大太太被她盯得脊背一凉，倏忽闭了嘴。

长房和三房的人后，四老爷夫妇又悄悄拉着二老爷夫妇随其后，此时这两对夫妇也躲在下方看闹。

这才恍觉自己失了言。

长公主闻言抬目瞥了大太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