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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苏雪薇惊讶地转过身,“阿兄去过?”
苏云霆轻抚她脸颊:“我没进门。”
“为什么?”
苏雪薇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写了那么一封绝情的信,别说兄长不想看到她,就是她自己也没脸见他……
察觉到妹妹突然难过,苏云霆抬起她下颚,俯身亲了下她额头:“薇儿,那天你怎么过的?”
“那天……”苏雪薇垂下眼眸,忍不住去咬下唇,却及时被苏云霆制止住,“对,对不起阿兄,我又忘了。”
苏云霆俯身亲了亲她双唇,放缓声音哄道:“薇儿,哥哥想知道,能告诉哥哥吗?”
“我,那天……”
那时候周氏夫妇已经因为周文进之事大发雷霆,不光将她赶去柴房,扣押了所有衣饰和嫁妆,还对她各种棍棒相向,恶言侮辱。
哪怕苏雪薇乖乖听话的写下了诀别信,也没能换来半点怜惜。
反倒让周母认定她已经没有靠山,因此更加有恃无恐,得意忘形起来。
就在苏云霆去周家的前一晚,苏雪薇给周母倒洗脚水时,对方还故意用各种理由嫌弃水温,一遍遍将木盆踢翻,逼着全身湿透的小姑娘来来回回烧水换水十多次,直到双手都磨破皮,才罢休。
只有一套奴仆衣服的小姑娘在寒夜中冻得瑟瑟发抖,却还要努力挤出笑容,蹲在地下为周母擦拭脚掌。
“婆母,这样可以了吗?”
周母端坐床榻,满脸鄙夷的对着苏雪薇肩膀就是一脚:“笨手笨脚,赶紧滚!看着都碍眼。”
小姑娘被踹的摔倒在地,却连呼痛都不敢,只红着眼眶咬紧下唇,弯腰将木盆端起一瘸一拐走出房间。
“哦哟,怎么搞成这样子?”刚出门吃完酒的周父摇摇晃晃走入院中,一双浑浊老眼顿时粘到苏雪薇身上,“冷不冷啊?”
秋季夜晚寒凉,仅着内衫和外套的粗麻布被水浸透后,便紧紧贴在肌肤上,连内里的肚兜轮廓都遮不住。
面对周母时还好,突然遇到周父,苏雪薇顿时就觉得难堪。
可她捧着木盆,连用手遮挡的办法都没有,只能努力弯腰缩起身子:“公,公爹好,我不冷。”
“都湿成这样怎么能不冷呢?”周父笑眯眯走近,目光赤裸的往她胸部瞟,“啧啧啧,瞧这小身板瘦的,在你那个穷家肯定吃不好吧?”
说着他就解开自己外衫,不顾小姑娘的抗拒往她身上披:“来来来,公爹给你取取暖。”
“周广林!”一个鞋子猛地从房门内飞出,“大晚上不滚回屋睡觉,看野猫发春吗?!”
周父被周母的河东狮吼吓得全身一抖,立刻将外衫穿回身上,边色眯眯盯着苏雪薇边往屋内走:“哎哟,哪有野猫瞧啊?我这不就来了嘛!”
等到房门哐当一声关好,苏雪薇才彻底松了口气。
一阵晚风刮过,寒意锥心刺骨的侵入全身,她只能赶紧小跑去厨房,蹲到燃着柴火的灶膛旁才稍稍缓过口气。
油污遍地,泛着浓郁腥臭烟火味儿的厨房,反倒是成婚以来,最让小姑娘安心的地方。
虽然杀鸡宰鱼,剁肉洗刷令人疲惫不堪,一双娇嫩白皙的小手更是布满伤痕,但至少在这里她不用面对责骂。
苏雪薇蹲坐在角落里,盯着忽明忽暗的膛火,小声哭泣起来。
“阿兄,娘亲……”她无助地抱紧双膝,抹去眼泪,“不要哭,不要怕,只要阿兄能得偿所愿,这一切都值得,都值得……”
一想到苏云霆可以无忧无虑进京赶考,将来定能风光做大官,苏雪薇暗淡一片的双眸就再次燃起希望,连带着寒冷和伤痛都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阿兄,你一定要好好的呀。”
比起只有单薄破旧被褥的柴房,灶膛旁的稻草堆反倒显得温暖宜人。
苏雪薇从怀中掏出一根银杏木簪子,摸了一遍又一遍,依依不舍将其贴近心口,蜷缩成一团闭上双眼,在寒风呼啸吹打纸糊窗棂的夜晚,哆嗦着艰难入眠。
昏黄火光照亮沾染污渍的白皙脸颊,小姑娘不知梦见了什么,眼角颤巍巍落下一滴泪。
“我想回家,阿兄……”
清晨,天刚刚亮,膀大腰圆的老嬷嬷就闯入柴房,她见被褥整齐,空无一人,立刻风风火火赶到厨房。
水汽蒸腾的烟火中,苏雪薇站在小板凳上,努力用铲子拨弄着锅里的白粥。
随意束在身后的青丝随着纤细腰身扭动来回划过挺翘臀部,细密汗珠顺着额角流淌,坠在小巧下巴上欲落不落。
苏雪薇抬手将其抹去,又将黏在脸颊上的凌乱发丝往耳后捋了捋,彻底露出泛着红润色泽的白皙小脸。
“诶?嬷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