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怎么了？”

话到嘴边，秦玥还是没说。刚回府那日项池就曾打算将戚少麟关起来，她当时挡住了。他人傻又听她的话，关起来反而容易打消他对自己的信任，她也不想真的伤了他。若是被项池知他恢复了些许，那绝对不能容他行动自由。

提及谢家，秦玥不由得想起谢季容当日对自己的提醒，让她留心项池。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可自她回来后，府中就仿佛有些不对劲。

院见到她，他脸上微微诧异：“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这话，便说明此事并不是空来风，项家的确与谢家有往来。

”

“有什么不信的，谢家的姑娘我见过，个个都落得标致，与你自然是登对的。”

秦玥没再开，而是以凌厉目光审视他。

“我只是想起了，你不是我娘。”

他凑近还想说其他，秦玥却不想听了，径直起往外走。

最开始，他三句不离娘，即便是自己行让他改，不经意间他还是会叫错。但不知何时起，他每次唤自己都是“阿”，再没叫过那个称呼。

“我担心夜长梦多。”

戚少麟不能长留在泾州，他接下来如果继续恢复，那么将会是个隐患。

“什么事？”

生辰？秦玥低下，抿不语。

“阿玥，你今日带着戚少麟门了？”

“嗯，去走了一圈。”

两人一同长大，项池对她太了解，每当她心里不喜，说话时便不愿正看人。他缓声：“不提他了，下月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秦玥想了想，直截了当：“我们早些送走戚少麟吧。”

***

皎月照，在两人下映浅浅的影。秦玥想起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闲聊过，找了个话打趣他：“我听谢三公说，项叔在筹划你的婚事了，还是与谢家？”

“阿池，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我知。”秦玥避开他的神，“但他人傻了，路上救过我很多次，我不过是还他那份情。”

“怎么会，”项池笑笑，“院里院外我都安了人手，昼夜盯着，不会叫他跑了的。”

戚少麟脸不自在：“我、我没有。”

项池脸微变，不动声：“他说的话你也信？”

项池蹙眉：“现在官府查得太严，城都要盘问，泾州如此，何况京城，还不是带他走的时候。”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秦玥不想面对的，这天原本应该是她一年中最快乐的日，但也同样是在这一日，十年前她失去了一切。

秦玥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孩，正事要，你不用我。”

项池神黯然，“只不过是父辈间的玩笑，我还没这个打算。”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最近我有些忙，那天一定时间陪你。”

一旦起了个，其他的她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想，直到项池清的声音将她拉回。

项池温和的神情隐几分不悦，“你为何对他这么好，是他爹害得你这样。”

项池最近事忙，府中少见他的影，秦玥在他院中等了三刻钟才等得他从外归来。

又或者，一切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她从来未留意过。比如时常忙碌在外的项叔和项池，他们的什么生意从没对自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