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啊……”

“是，而且越来越疼了。”

他这一次可以从木偶手下脱，但是下一次呢。一次又一次将木偶杀死将木偶困住都没用，它会不断复活不断挣脱，越来越大。

“去死吧人类！”

女巫说：“那是因为你很伤心，却不会哭。”

故事里女巫把人类所有的表情都送给了木偶，让它会哭、会笑、会生气、会着急。

“叶笙……”苏婉落愣愣地看着那个神情冷漠，瞳孔诡异的少年。

“脑袋疼，脑袋疼。”木偶喃喃自语说。

木偶之前被洛兴言用锁链四分五裂，地上散落了不少木屑木片。叶笙随便捡起一，垂看着它——木片细的像火柴。

这是故事大王的续写，是他对童年的诠释。

故事的最后，是一个女巫走了过来。女巫问：“小木偶，你疼，是吗？”

叶笙轻声说：“那你现在快乐吗。”

叶笙说：“你很伤心，但你不会哭。”

现实中，叶笙举起手臂，将指腹上属于自己的泪，到了木偶黑般疯怨恨的眶之下。

叶笙不能与规则对抗。

本没用。

叶笙：“刚刚我砸到你的脑袋，你疼吗？”

这一幕格外惊悚。可苏婉落看着前的场景，却突然神了很久。笑是很重要的东西，但要是只会笑，那是远远不够的。

但乎所有人意料。

木偶人的躯在被自己的泪腐蚀。白微光试图复活它，可是它的泪源源不断掉落，生与死不断替。

黑暗的空间，加重了人的觉。叶笙望它那双黑黢黢的睛，杏冷，脑袋里回溯了一遍属于它的童话。

一只兔走来问：“你怎么了。”小木偶说：“脑袋疼。”小兔龇牙咧嘴地了个痛苦的表情：“嘻嘻，装得一儿都不像。你瞧，你应该像我这样。”

叶笙抬起手，他之前试图使用唤灵，角。他缓慢地把那痕去，一双冷冷淡淡的杏看着木偶，声音轻若飞雪。

它抱着自己的脑袋，猛地蹲在地上，大滴大滴的血红的泪忽然从眶中来。

苏婉落这个时候开：“夏文石带了。”她搀扶住过去的夏文石，从他的袋里拿一个打火机来。苏婉落发丝上全是细汗，脸苍白：“我扶住他的时候，就觉这里有东西。”

叶笙看着木偶这张布满锈迹布满霉斑的笑脸，那上扬的刻痕从它诞生的时候就印在脸上，成了它一生的表情。

——【童年是一场没有回程的旅行。】

写给小孩，没有一个童话故事不是完结局。

他赌对了。

木偶的笑声骤然停了，死死看着他，它不再说话。木偶一只手举起斧，要从上至下，把叶笙劈开。

叶笙轻轻了气，收回有僵的手指。

“对啊，笑是很重要的东西……”叶笙跟着它轻声说这句话。

洛兴言：“啥？”

木偶发古怪的磨牙声。

一个老婆婆走过来问：“小木人，你病了吗。”“脑袋很疼。”小木偶还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真不像话，连小木人都学着撒谎！”老婆婆憎恶地离开了。

暗的泥池边，木偶森怨毒地盯着他，说：“谁要是不会笑，谁就没法过快乐生活。”

洛兴言眯着看着这一切，突然声：“你认得这些东西？”

泪啪嗒啪嗒掉在上，砸一个又一个黑的。

下一秒，哐咚，木偶突然后退一步，手中的斧掉了下来。

“好。”叶笙在泥中往前，自苏婉落的手中接过打火机。

故事的刚开始，小木偶第一个遇到的朋友就是狐狸骗。狐狸骗走了它的背包，还倒打一耙污蔑它。旁边的人过来看闹，看到小木偶一副嬉笑脸的样，没人信它。穿警服的熊拎起小木偶，把它扔去好远。小木偶撞到了脑袋。

“嗯。”叶笙抬眸问：“你带了打火机吗？”

就在这时，那只鸟也终于找了过来。鸟发尖叫，声音震耳聋。它尾羽很长，几次死而复生后，上的羽如铠甲如刀。鸟尖利的爪从天而降，血红双满是垂涎和恶意。

小木偶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笑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过，要是只会笑，那是远远不够的。”

那些泪如同腐蚀极的硫酸，在它脸上滋啦一条的泪痕，同时也把嘴角那条上扬的线给腐蚀殆尽。

——可是在这里，“故事”远远凌驾于规则之上。

洛兴言说：“你要什么？”

这句话太熟悉了，她一定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她或许没读过这个故事，不认识这个木偶人。可成长的岁月里一定有人温柔地对她说，想哭的时候就哭吧。

小学课本上的故事，课后总会有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从这篇童话故事中懂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