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冷淡：“他不光对童年执念很，他对时光和生死的执念也很。”

回到车上，叶笙直接把手里的纸递给宁微尘，快速简要说：“这是清安镇时光书店旧址找到的故事大王的日记，你看看。”

【老板说，不要遗憾，对于所有人来说，时间都是奔而去的，无法控制。】

【时间的开端是生，时间的结尾是死。人类所有的恨和故事，其实都在生死之间。】

【可是等我长大，它们还在吗？而我呢，我又还是现在的我吗。】

【我问老板，真实的世界像书里写的一样吗？老板说，是的。】

老板娘又心虚又尴尬，啊哈哈地尬笑：“我们这怎么会有老鼠呢，帅哥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怎么了怎么了，我刚刚听到响动，帅哥你是在找东西吗。”老板娘姗姗来迟，疑惑提问。

【我长大后，想成为故事大王。】

【我不想去学校，因为那群人会欺负我，他们把我的书包丢厕所，往我的屉里蛇；我也不想回家，因为爸爸喝了酒就会打人，他会撕掉我所有的书，还会烧掉妈妈给我的信。】

【老板还说，其实长大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毕竟长大了我才有机会去看这个真实的世界。】

我想去看战象，想去看斑羚，想去看小白杨。】

突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一阵风。啪，木质的窗敲击墙。窗的风绕在洛兴言指间，明明那么温柔和煦，却让洛兴言刹那间脸大变，松开了手。

叶笙：“打字，带我过去，”

洛兴言暗自磨牙，淡金的猫里满是警惕和戒备。他打算把这张纸带回非自然局，方便总局调查。

第82章 13路公

【嗷，我的课本啊。】

他摘下耳麦，合上电脑，去的时候看到程法守在门外。

程法愣住：“这是什么。”

他离开时的时候，刚好宁微尘也从电梯里面来。两人对视的时候，宁微尘优雅一笑：“哥哥，事情忙完了吗？”叶笙：“完了，走吧。”

【可是书店老板说，人是不可能永远活在故事里的，他说我早晚会长大。】

店呆一辈。】

【我问他，那会有《夜航船》第2期里那个盯着人不放的窥娘吗？会有第6期里住在墙里的一家人吗？会有裂僵尸吗和推秋千的老吗？老板气得胡瞪，让我闭嘴，又问我，能不能想其他的。】

【他写的是，死生亦大矣】

【我突然觉得有难堪，因为我想不其他的了。我唯一拥有的书，就是老板不要的杂志赠书，和我的课本。】

松手的一瞬间，哗啦啦，风卷着这页纸往外飞。

【那么时间的尽是什么。】

叶笙早就在纸飞机飞窗外的时候，就关掉了通讯设备。

是当年那个贫穷瘦弱、备受欺凌却依旧天真浪漫的小男孩，一笔一划写下的誓言。

宁微尘笑：“第七版块的异端都是人，只有生前拥有极致的情才能在死后诞生阶的异端。有执念是必然的。”

宁微尘垂眸，他接过纸张，看过上面的文字后，角微勾一个笑来：“看来故事大王对童年的执念很啊。”

铅笔写下的稚文字，内容却目惊心。尤其是看到那段关于《夜航船》的对话后，叶笙和洛兴言神情都僵住了，变得凝重。

“你们这里有打印机吗？”

洛兴言拳松开，脸依旧难看：“嗯，我刚刚在抓老鼠，老板娘你这一楼该装修了！”

翻过这页纸。

叶笙：“洛兴言回来后，你们问他。”

洛兴言没有再理她，臭着脸离开。

程法说：“有，你要用它什么。”

宁微尘：“好。”

【如果人能一辈活在故事里就好了。翻开一本书，就能收获一个新的朋友。】

甚至因为折痕，日记纸在空中似乎又被成了纸飞机的形状。纸飞机飘啊飘，载着童年时的梦想飞向天空。

【所以真的有人用槐饭吗？

洛兴言神铁青，站在书店的角落里，逆光抬看着纸飞机消散于天际，手握成拳。

榆钱是什么味？会油的鸭和万年牢又是什么味？

窥娘，墙中夫妻，裂吊尸，秋千的老——故事大王在长大后写下的低等级怪诞，居然全都是他童年时在《夜航船》中看过的鬼故事。《夜航船》！

能游到纸上的鱼得多么栩栩如生。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叶笙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文字就能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他用电脑输故事大王的日记，而后打印了十份，自己拿走一份。

【老板忽然嘿嘿一笑，他拿起笔在纸上给我莫测地写下了一行字。说，等你读到中，你会学到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