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本来还想让楼下的姑娘先陪这位贵客一会儿，毕竟偎红楼一向自诩待客贴，总不好把人晾在那里。但姑娘却全让他给轰走了：“这等庸脂俗粉，若让她们碰着我，究竟是我嫖她们还是她们嫖我啊？”

这话混不吝得很，老鸨再不敢拍，生怕再惹怒了这位财神爷，老老实实上楼招呼姑娘们去了。

老鸨微蹙了一下眉，笑：“步公甚是风趣。只是此嘈杂，怕不能听得好曲。”

姑娘们依次献上一曲，傅昶表情越来越不屑，到最后一个姑娘演奏时，直接一歪脚一抬，两叠着架在了姑娘的琴弦上，发了刺耳的声音：“不堪卒听！快别弹了！”又开始求疵地挨个评姑娘们的琴技，把她们批的一无是。姑娘们又气又羞，一样鲜妍饱满的脸涨得通红。尤其最后一个，哭得梨带雨，泪珠而落。

傅昶虽没来过烟之地，但也知这洁自好的行为有些惹人怀疑，便随编了一个理由：“石重安竟敢说思思姑娘不好，我来这儿也不过是为了看看他光如何。莫要多说了。”又重重地着太，表情不豫。

二十两虽不算少，却不上傅昶的气。

傅昶便装作饶有兴致的模样，前言不搭后语地同老鸨说起了闲话，一常与偎红楼生意的几个牙人名字。老鸨见他醉醺醺的，不敢得罪了他，又当他是要自己买个姑娘回家，便也将自己知的细细说了。

姑娘们一个个长得极，儿媚脸儿小，肤白皙又，还有一把柳条儿般的纤腰。但傅昶又不是来嫖的，心思自然不放在她们上，见她们邀他上楼去幽静的小阁里喝茶听曲，摆摆手拒绝了：“我就在这儿听你们弹琴，谁弹的好，再去谁那儿不迟。”

脸长得这么，玩得倒是，老鸨心：“公，不瞒您说，负责给我们送姑娘的几个牙人这几个月都没来过，说是都被别人买走了。还请您多包涵……”

傅昶，他也猜到了这情况。好在他已经确认了跟这案可能有关的几个牙人，大不了诈他们一下，不怕他们扯谎。

您伺候好了。”又叹了一气，“别的姑娘还罢，那几位魁娘，下午说了会话，又说渴又嫌累，有些不愿梳洗打扮……”

傅昶缓缓移开手，老鸨这才看清，原来是个二十两的金元宝。秀的柳眉瞬间扬的的，洁白的牙齿险些从嫣红的间来，连忙用一只手挡住：“步公一表人才，行事又大气，姑娘们念恩知礼，定想下来拜见公。家这就上去告诉她们。”

傅昶半歪在椅上，懒洋洋地抬起两手指示意她去。

老鸨微微放下心来，原来是和人斗气来了。不过石重安这名字倒是耳生，莫不是偶然来过一次的外地客人。

“是啊，”傅昶懒懒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睛都不抬一下，“了这么多钱，脸长得一般就算了，结果连个曲都弹得这么难听，我能不生气吗？我把钱砸里还能听个响儿呢！”

“是！”

青楼内为营造暧昧气氛，灯光总是昏黄。老鸨一时没看清，看大小以为是个二十两的银锭，暗地里撇了撇嘴。

傅昶一个二十两的金元宝，不仅是茶的钱，还包着酒席钱、给老鸨的小费以及请丫婆公小厮们吃酒的钱等一堆零狗碎的费用。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两刻钟，傅昶一碟糕还没吃完，老鸨便领着三四个姿婀娜的姑娘下来了。

老鸨闻讯赶来，心内暗骂这个拆台的，面上却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步公，是不是姑娘们惹您生气了？”

老鸨知这是碰上恶客了，却不愿这么早撕破脸，只好又欠一礼：“姑娘们学艺不，惹公生气了，实属我们之过。不如公看看有没有其他合缘的姑娘，若是看上了，未来一个月她就归公您一个人了。”

傅昶就这么不动声地了不少表面细枝末节却值得往下挖的线索。他不敢直接打着钦差的名号上门去问——烟之地，人多耳杂，稍有不慎便会传去，万一届时那些官员和江湖门派有了防备就麻烦了。

“不必了，”傅昶摆摆手，“有没有新来的还没调/教过的姑娘？我看你们这些调/教好了的都一个样儿，无趣得很！”

回到小院，几个去调查的雁卫已经回来了。负责去问牙人的那两个雁卫有些羞愧：“大人，问的几个牙人糊其辞，都说一切正常，但真要买年轻姑娘他们又带不来。我等不好动，也怕走漏了风声……”

傅昶勾起一边嘴角：“那我便请姑娘们喝杯茶。”说完拍下一锭元宝。

“怕是买人的人早早威胁过他们，这些三教九的人最明，肯定知他们的父母官和这些人有勾结，敢跟我们说才是怪事。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些消息。现在先下去休整一下，半个时辰后调查我接下来说的这几个牙人。这次不他们怎么言巧语，务必要他们吐真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