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省也不够买首饰。

“只要你愿意，它会和你一起陪在我边。”

“……你自己的那串不是磕坏了嘛，我就又给你买了一串。不过我觉得好像不如你那个好看。”

当然不如原来的。

自他们两个都满了十岁，师父便不常留在山里了，经常门，一离开就是十天半个月。留的一钱也只够他们买粮盐之类的必需品，还得是省着的前提下。

任观月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手指怜地抚过那些伤：“你要监督我永远着它。”他的手心微凉，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

“这是什么？”任观月凝视着掌心里那串灰玛瑙，眯起了睛，“你送给我的？”

她本能地排斥那串手串，不想捡起来，却被那暗淡的光扯着向前走。

她终于伸手，圆匀净的手串却调地从她手中溜走好几次。

原来是她的手一直在颤。

步惹尘摇摇。好在镖保住了。

“不过，你哪来的钱买这个？”他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这串玛瑙……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仿佛是从知她离开的那一刻就被从腕上摘下来，好好存放在一个地方，等待五年后以她熟悉的样再次回到她面前，等她把它送给旧人。

如今这串玛瑙又回到她的面前，还缺一个当初受礼的人。

步惹尘打了个寒颤。侧一看，原来是夜风从空的窗框里来了。

步惹尘看着他晴不定的脸更害怕了，生怕他以后对她寸步不离。正提心吊胆地等着宣判，却到脑袋被轻柔地摸了一下。

手串是最普通的款式，由十八颗灰玛瑙珠串成一串，不是什么珍品。步惹尘的心脏却被这不堪一摔的手串死死勒住了，勒的她几乎窒息。如同半月前第一次听到他的音讯时那样。

怪不得这几个月来她的手上总会莫名其妙的现小伤，手指上也都是倒刺，问她还死咬着上山摘野果采草药之类的理由不松。这几个月李师课程抓得也没怎么顾得上她……

步惹尘活动了一下微麻的脚，把那串玛瑙又原样收回布包，直接搁在了桌面上。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两家结仇、什么蹲劫镖，通通都是那个混搞来吓唬人的——谁家的信是一串五百文买来的破手串！他料到如今她会对他避之不及，若早知镖跟他有关必不会来走这趟镖。又因为镖师不能偷看镖，便故意支使手下假借劫镖之名把手串送到她面前。

她走过去捡起布包，布包包的不严实，破了个，里面的东西漏到了地上，是一串灰玛瑙手串，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暗淡的光。

步惹尘不想见到这熟悉的手串，却也想知是否来自故人。或许是不想看的太清楚，想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她没有把它拿到油灯下，而是跪坐在地上，一粒粒捻着手中的玛瑙珠。

一见到布包掉到地上，五个黑衣人便悄悄往外退，趁着步惹尘低逃了房间。她一抬才发现人都跑了。

“哥，这个……送给你。”

他知她不想跟他有牵扯，索不给

给贼人手腕扎了个对穿。那人惨呼一声，胳膊一震，勉力将无力的手腕扯了来，连带着白总镖怀里那只小布包也被甩到木地板上，发了珠相互鸣振和刮的声音。

反正也不怕会有人来抢了。

不是说要抢镖吗，东西都来了为什么不抢呢？

第一颗外面凸了一，现在还没磨平；第二颗和第三颗都有一裂痕，是不小心蹭到火上烧开的；第四颗磕掉了一，第五颗有一条小小的苔纹……

“呃……只要想赚钱，哪里都是机会。”步惹尘打着哈哈试图混过去，但过往因此产生的无数次矛盾让她放弃了，只得在任观月脸彻底沉下去之前承认：“就是帮饭馆送送饭菜砍砍柴之类的……下山买东西的时候顺手的！”见他脸越来越黑，步惹尘急忙找补。

却早不复当时情谊。

“……你要是不喜了，我还能在你手上啊？”

但任观月还是上了，角愉快地勾起来：“我倒觉得比原先那串顺。”

任观月腕上原先着串胆玛瑙，是玛瑙里最珍贵的品，对准光时能见到有在玛瑙珠里动，号称「泓澄澈，星辉月耀」，价值连城。而步惹尘送的那串则是从山下一家小小的银楼里买的，手串上的玛瑙珠差，瑕疵又多，除了颜和原来的看起来相似外完全没有可称之，更不用提和原先的相提并论了。

里面似乎是件首饰。步惹尘有些担心镖被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