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皇后眯起，“是什么？”

“母后……！”

“事已至此，呵……”肖皇后嗤笑一声，“这才什么时候，还未走至穷途末路就开始要死要活，本怎么会生这废。”

肖皇后怒喝一声，肩上的披帛一，如同耳光一般狠狠在端王妃脸上，“什么成王败寇，他就甘心屈尊就卑于一个低贱的皇脚下吗？本告诉你们，本的儿要么死，要么就太！”

肖皇后转过，凤目如炬，气势威严，即使在这般盛怒激动的情况下，她上的步摇也只是微微晃动，发髻丝毫不。

端王妃惊惧地颤了颤，“可又能怎么办呢母后，父皇铁了心地要死舅舅，从前向着殿下的人不是被抄家砍就是贬职离京，近来陛下又让楚王南下，我们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哎。”他暗叹一声，甩了甩拂尘，将门合上，“人心不足蛇吞相啊。”

肖皇后冷笑一声，将护甲拆下，动了动僵的手指，并没有接着往下问，转而：“嘉礼呢？”

端王妃大惊，肖皇后这是要拿她们人质，可如今殿下失势，人人都避着肖

廖重真神情平静，径直推开小童的住舍，果然见着桌前趴着一个人，神安详，像是在梦中睡去一般，已经没有气息了。

母家失势的皇，就算肖氏现在还是皇后又有什么用，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殿下被父皇禁足，先前赐的玉带也被夺回。这些时日来殿下每日都宿醉不醒，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神，儿臣本想让他和儿臣一起来拜见母后，也好散散心。”端王妃泣了几声，“但殿下说事已至此，成王败寇，父皇是、是……”

“你父兄怎么说？”

肖皇后屏退众人，她先前脱簪请罪，素面朝天，虽然成元帝并没有责罚她，但她也依旧称要自赎己罪，打扮简素，缩开支，就连现在也只穿着淡的装，臂弯半挂着枫的披帛，更衬得她端庄素丽。

只是现在还不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弯下腰，扶起毡毯上哭泣的年轻妇人，语气尽量平和，“上次本同你说的事情如何了？”

“让你父兄好准备，本明日会下帖，届时满京上下的贵门女眷都会赴宴。”

“连这小事都不好，以后你还怎么服侍丈夫，怎么为他分忧！”

端王妃帮着她准备宴会上的事宜，肖皇后世家大族，各艺通，对任何事情要求都极为严格，不准一丝差错。端王妃不善此，近来又因为肖顷被捕的事情分神，几次三番岔，被肖皇后斥责得一无是。

“殿下说父皇是彻底厌弃了他……”

“叫他振作起来！”

端王妃一边抹着泪，一边战战兢兢地求饶。肖皇后最厌烦别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闻声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端王妃太弱，当不了一国之母，将来太妃的人选还得再另行擢选。

赏宴快要到了，肖皇后一颗心扑在上面，不在过问前朝之事，除了最开始她脱簪请罪之后，便再也没有替肖顷向君王求情过。

“儿臣笨手笨脚，惹得母后不快，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安抚完暴怒惊悸的成元帝，将他送走后，廖重真摸着拂尘，缓缓从内殿走，照往常，小童这个时候已经过来打扫了，今日却迟迟未曾见着人影。

端王妃一颤，“儿臣已经一字不落地转达父兄了……”

第二日成元帝便下旨让赵嘉晏去了蜀州，肖顷麾下的那批官员被召回京后砍的砍，杖杀的杖杀，午门血成河，赵嘉礼短短十数日内一连折去左膀右臂，无能为力地看着赵嘉晏南下清查，而自己被禁足府中，整个人郁郁寡。

“父亲说，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