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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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围墙，锦屏藤随风动着细丝，他展手，让空青伺候他换了一简朴常服，白底竹纹宽袖。想起赵琨以前说他不穿什么都有朗月风清的味，最喜还是看他穿竹纹样的服饰，觉得他最像竹。

“不用了。”他觉着还是顺直接去六局比较方便些，倒是不知赵琨因为何事而大动肝火，想了想，还是停住脚步想先问问。

“陛下，陛下息怒啊……”

韩桃疑惑看去。

“像竹的气节？”

“不是，”那时赵琨说，“七殿下像竹一样，瘦得只剩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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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终于睡醒了。

“侯爷就这么走了？”

那几个大臣在见到韩桃后一愣，于礼节还是草草行了个礼，扶正上的乌纱帽就匆匆离去，门内传了赵琨摔东西的声音。

“临州叛，陛下正在气上，说着不想见任何人，其实也是想先晾晾……”

“若您不想去寻……”

老宦官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样，从台阶上下来。

如今怎么隐约有吃醋之意。

韩桃了然，是赵琨想要晾他。

空青又俯下，“您去谢恩一趟，中婢就知陛下对您并无寡恩之意，如今一日两日尚能相，等日起来，在用冰和裁制新衣上，您总是免不了与那帮人打，更遑论平日用度……”

“嗯。”

他成了赵琨的囚徒，迷失在寻找赵琨的路上。

人对这位承恩侯存了防备之心。

空青跪坐在床边，端来漱用的，仆婢们在院中洒扫晒被。

空青悄悄瞥了，看见赵琨转又面无表情地坐回到龙椅之上，虽说是面无表情，却没有刚才那般吓人了。

“一群废。”

“是。”

“所以孤就要去寻陛下吗？”

韩桃捂袖吐漱，简单地看了，发现记得很详细。

里听着像是各样东西都摔了一遍，一边又是人阻拦之声，吵吵闹闹还有几分闹，韩桃等在门边，对通禀的宦官轻轻颔首。老宦官见状就了去。“陛下，承恩侯来了。”

求而不得的思逐渐汹涌起来，将他裹挟着推往幽微之地，他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太久，只可惜那人，从不领情。

南在禁城最边缘，从南走去御书房，少说也要一刻钟的时间。

她急急退下，殿门重新掩上。

空青再次伏下，不敢抬。“婢明日就劝说侯爷，若要修缮殿宇，必当……必当来寻陛下以求解决之法。”

赵琨着这半块玉佩，撑着手没有再什么。

“……是。”

第5章 可怜的赵狗勾

“您再多等等，或许一会儿就召见了。”

“殿下，这是长英殿需要修缮地方的名单，”空青递给他薄薄一本册，“屋和门窗的方位，还有诸如炉帘屏风之。”

“以后在殿中，不必称呼孤为侯爷，”他站起来，“称殿下吧。”

韩桃又等了会儿，那老宦官来赔着笑脸，说陛下暂时不想见任何人。他低下挲着手指，不知赵琨又在发哪门脾气。

他也看了，侯爵封号意在羞辱，长英殿破损成这个样，是赵琨等着他亲自去求，原本他打算今日去一趟六局，可到底空青说得也没错，源还是在赵琨那。

褥摆在屏风外还没有收起来，韩桃看了，收回目光。

韩桃就这样慢慢走，路过的婢宦官也鲜少有向他行礼的，朱红墙有时像望不到边，曲折的小径也看不见路的尽，他觉自己像是被囿于这一方天地间，如同当初被困在南燕皇之中。

承恩侯这名字取得不好听，韩桃不喜。

空青低着，已经看韩桃是个冷、脾气也倔的主，然而对他们这些婢的终归是藏了几分心慈。“婢们受些薄待是不打的，只恐怕侯爷受欺辱。”

直到他走到御书房门前，着急忙慌地来了几位大臣。

而大殿之中，赵琨无心再看政务，手心着半块竹纹青玉佩，沉沉呼着。那玉佩是残缺的，一看便知是摔裂了剩下的半块，裂纹的尖锐分浸了血，像是被长时间把玩过，以至于尖都被磨钝。

动静一下没了。

“六局那边仆大欺主……侯爷，听闻陛下如今在御书房理公务，陛下既没下令将您圈禁在长英殿中，不若您以谢恩的名义，去御书房走一遭。”空青试探地开。

韩桃漫不经心地抬起来看她，似乎在辨明她说这话的目的。

他笑笑，忽然发现站在旁边的人不是赵琨。

他转要走，老宦官连忙拦住他。

他已好久没有睡得这般好，以至于见窗边天光，听早鸟争相啼鸣的时候，还有不适应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