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异。”韩桃慢慢地从影中走来，打断了赫连异的话。

赫连异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闭不言了。

也只会这么报复他。

“陛下说过，给我利用你的恩典，”韩桃平静，“罪臣这便求了。”

“是了。”赫连异恍然大悟，喃喃，“赵琨这若是知了，定然要发疯。当初若不是你托使臣送信给我，我都不信会是这样的。”

“……”

他试探伸手去，想要舀一勺酒尝尝，但赵琨一下拍掉了他的手。

“酒少喝，”他喝了南瓜汤，淡淡说，“酒品不好。”

韩桃一下从赵琨手中了手，往殿内快步走去。赫连异急急追了上去，只留下赵琨一人若有所思地望着。

“只能吃这个。”赵琨推了南瓜汤给他，语气淡淡。

“……两。”

韩桃看了会儿，放下筷。

“吃不下就别吃。”耳边传来人声音。

“别问了。”

“没什么……”赫连异一边跟上，随说，“就是前几年的时候韩桃有写信给我。”

昨日是赵琨在床榻上吻得他死生不能，到最后反问他知不知怎么利用自己了，韩桃听在心中很不是滋味，总是要将这滋味还回来的。赵琨闻言一把攥起韩桃手，就要多些什么。

天昏暗下来也很快，婢们开始上菜，圆桌前三人落坐，红炉煎酒。

赫连异急忙大喊：“我还在呢！”

沸腾后的酒气散发来，带着淡淡果味清香，韩桃坐了会儿，看向旁边的赵琨，不知赵琨如今心中在想什么。

心脏又开始带着细密的痛，他眉微皱，佯装无事地夹了一金丝南瓜。

一旁的赫连异自韩桃踮脚去吻的那刻就瞪大了，目光在两人间来回徘徊，总觉得这其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说不上两人是和没和好，但看着也不像闹僵到当初韩桃所说此生不见的地步。

“……”

赫连异挠了挠。

他抬起来，赵琨还在兀自舀酒，赫连异一个人吃得也很兴，他又低下去，勺搅了搅南瓜汤。

“……”

“……不知。”韩桃中一下闪过忧伤，他抬起轻轻对赫连异说，“你也不要与他提起。”

赵琨与他同在的那几年，他是难得的自由。

韩桃目光一动，那藏在袖衫下的指尖颤抖着，缓缓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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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满桌盛宴，韩桃能吃的并不多，赵琨故意当着他面一碗一碗地和赫连异酒喝，放在他面前的却都是养胃菜品，他抬看向赵琨，看见赵琨中闪烁的冷意，摆明了就是在报复于他。

“他要吃你就给他吃，你这——”赫连异舀了碗酒，就要递给韩桃，在赵琨的威胁神中缓缓放下手。“这——酒我吃。”

两人不约而同转过来。

“这样啊。”赫连异笑几声，“这不是还关心的吗？”

己如今份不同而拿乔为难，一如往昔与赫连异把酒言时的随意，使得赫连异说话时都有几分放松。

“他还写信给你？”赵琨忽然停住脚步，转看向他。

赵琨皱起眉。“韩桃——”

“寡人酒品不好？”他不看赵琨，赵琨自是也不看他，“笑话。”

“只能一。”

韩桃就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大。他其实从来不贪酒，但这样反抗一下他倒是兴了，不知怎的也很喜赵琨如今教自己的样。

韩桃却只是慢慢走上前来，一下极为自然地偏吻上赵琨，如同蜻蜓碰后，又极快且大胆地抿了一下赵琨的。过了会儿，他脚跟重新踩地，掩去眸中神。

“喝三。”他轻轻说，也不看赵琨。

又是玉碗碰击的声音，但也不知谁喝了酒会抱着他撒手不放，非要将衣服扒光才甘心，韩桃又喝了南瓜汤，觉这会儿好像真是在南燕的时候。

“大概在你回齐国之后一两年，”他补充，“乌孙使臣去了趟南燕，回来时给我带来了韩桃的信，我才知——”

“他是不知吗？”赫连异追上来，低着小声问韩桃，他那般大的扮作窃窃私语的样，也很是稽，“赵琨不知你之前在南风馆的事？”

韩桃垂下，不不慢地开始动起了筷。

而赵琨从后边不不慢地走了上来，面无表情。

不是没在看他吗？

旁边侍奉的空青见状行礼解释：“我家殿下最近胃不好，太医说不能喝酒，南瓜最是养胃了。”

晚风习习，得袖衫微微有些飘起，韩桃站在门边几分形销骨立的意味，好像下一刻就要随风同去，赵琨的锐地看向韩桃，察觉到韩桃瞒了自己事情。

赵琨把酒碗放在他面前，嗓音依旧很冷淡。“一。”

心脏好像没那么疼了，韩桃漫不经心地看了窗外半隐没在云里的下弦月，接着舀起了南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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