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何谓愤怒，长绳太，肤上勒一伤，嘴上被帖封条，骂也无骂，只能咬牙，绷神经，生生忍，忍这千刀万剐凌迟死的痛。

有时同她谈心，坦白讲：“温玉，你不必要同我浪费时间。我陆显古惑仔一个，烂命一条不值钱。从前不过闲得无聊找你玩，武大海发神经，日日捧个同我讲，拍拖比大麻，叫我找个净妹妹试一试。不是才遇到你？又靓又个，想分手也不惹麻烦，闲得无聊同你玩个游戏而已，不然我有病，半夜去爬你家门？你认真，游戏就没意思，拍拖也没新意。”

温玉拿纸巾他嘴，不愿多看他一，“原来你同我玩游戏，认为我好funny？”

“真的？”他再问一遍，求确信，或许只是神志不清时下意识的重复。他好冷，十二月被扒光衣服扔到北极，冰冷的空

“真的，你们男人也好奇怪，喜听女人半真半假发火撒，到讲真话时却不敢信。”

“我在，陆生，我是温玉，我就在这里，你撑过去，留在西江或者回红港，我都陪你。”话，她自己都惊诧，谁想到玩笑间情已发展到这一步，是树下悄然生长的藤蔓植，不知不觉已拥抱环绕一颗苍天大树。

年末气温骤降，南方的冬天冷起来也要人命，蓝诗集翻过十七遍，字字句句都可记载脑中。陆显在凌晨十分忽然浑发冷，羊癫疯一样一阵阵搐，上下牙齿磕磕碰碰，嘴枯撕裂，冷汗浮，面无血，近似将死之人。

温玉也在害怕，他是否有可能死在戒毒过程中。

陆显调，“我同你讲真的，你当我开玩笑。女人都有病，真话不信，假话信不疑。”

他喊：“温玉……温玉…………”断断续续听不清。

“讲大话没损失，是好是歹，等你撑过今年再说。”

陆显：“多谢多谢，山有相逢，总有你落难，我得意的时候。”

“温玉……温玉…………温玉…………”她的姓名，是他最后一剂良药。

温玉：“你有心情发牢讲男女哲学，不如好好休息，养好神，等下一发作有力气自杀。”

少许时间他平静清醒，也同温玉玩笑，一面享受她一勺一勺递送，一面笑着说，“我阿妈都没有喂过我，你倒像个小阿妈，啊——我不记得我有没有阿妈，也不记得有没有吃过——”说完去看温玉藏在衣下丰盈的脯，神上上下下游走，是正正经经一位咸佬。

她便忘却了自己定下的防备规则，急匆匆到床前，慌中被他攥住右手，他不住地汗，颤抖，握住她如同握住最后一丝希望，全的力气都在此，攥得她手背乌青，疼痛难耐。

重以可见的速度剧烈下降，从一百四十磅到一百一十磅，陆显只用半个月时间，多少少女少妇梦寐以求的甩效果，一万块一颗减药都达不到。

但他于骤然间形销骨立，原本饱满实的肌如同胎气，渐渐失去生机。枯槁枯败似行尸走，老态毕现。

她的心伤不伤，痛不痛，她没时间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