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他嗆得咳兩聲。

他大聲抱怨，咬緊牙慢慢站起，刺痛也隨之加重，一雙健壯的長抖了起來，努力直腰桿，單手扶住一旁桌面的邊緣，慢慢抬起腳掌，試著穿過四角內褲的褲。

「對不起

「以軒哥，我想跟你……」

那一天，他們有了初次談和互動，後來，得知他為了還重機貸款省吃儉用，私底下偷偷給點「免費」。

「這是……」

關上龍頭，隨甩一甩雙手上的漬，走到冷藏櫃前切三、四塊滷豆，再扔沸稍微川燙，瀝乾掉份，端到第三桌桌面上，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認識滿一個月，他們倆相互自我介紹，在談過程中，卡魯納.瓦德意外發現「香氣的奇妙變化」，起因來自於以軒的「情緒」。

『這是……』

坐在椅上的以軒，瞧見他毫無動靜，到一陣憂心忡忡，揪著衣裳上下拉扯，不見有任何反應，著急站起剎那，間劇痛又復發，痛得慢慢坐回椅上，非常痛苦，慢慢呼又吐著氣。

他又現了，而且，只點一碗仔麵，坐在第三桌默默吃著麵。

他情緒激動萬分，像是找到遺失許久的寶，忍不住抓起一把，湊到鼻頭之間嗅聞，一氣，腦中浮現他的影。

「跟我什麼……」

兩人關係一瞬間降到冰點，氣氛糟糕到劍弩張。

「我叫卡魯納.瓦德，你叫什麼名字？」

斗大疑問纏住卡魯納.瓦德思考迴路，一時分心忘了滾到冒泡的煮麵檯，不小心被噴濺的熱燙到，嚇得急忙沖冷，一轉開龍頭，冷如瀑布傾瀉而下，大量濺在槽表面，發低沉「咚咚」聲，節奏聽在耳裡像是胡亂打著鼓面，突然，有種靈光乍現，視線緩緩移到放置滷豆的冷藏櫃。

『對喔！他常來光顧，乾脆給他一點免費。』

正當回憶一幕幕倒轉播放時，耳旁傳來一聲呼喊，一瞬間，有力量將他拉回現實世界，短暫失去焦距的視線，慢慢清晰起來。

「真的。」

他反應像是小動似謹慎，得到一聲應許，才大膽動起筷，夾起一塊滷豆嚼啊嚼，鹹鹹滷蔓延在腔內，搭仔麵一塊享用，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笑意。

卡魯納.瓦德受到以軒氣極差，頓時，哽住嚨裡那一句「在一起」，看著他眉頭因怒意緊蹙在一塊，眸之間閃爍火光，渾散發一嗆鼻的辣味。

埋頭著麵條的他，嗅到鹹香味，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冒熱氣的滷豆，驚訝瞪大眸，叼在嘴邊的麵條緩緩落，模樣十分稽。

「瓦德，你怎麼了？瓦德……」

卡魯納.瓦德安靜站在一旁，觀賞他埋頭嗑麵的吃相，覺得好療癒。

『好可愛！他笑起來好看，但是，為什麼每次來都板著臉？』

「真的嗎？」

明明他這麼大隻，胃怎麼像隻小鳥？

某一日，早上八點左右來到蔬果集散地，在攤位之間繞啊繞，尋找一些便宜蔬菜製作小菜，同時，為店裡備一些貨，突然，一熟悉香氣使他停下腳步，誤以為以軒也在場，轉過剎那，背後卻是空無一人，心裡頭燃起一絲失望，偏偏那一香氣持續飄來，頓時，急忙到處嗅聞，才發現一種叫九層塔的植。

「以軒，我叫以軒。」

「嘶！——說句話呀！發什麼呆，算了，我要回家，痛死了。」

「這一盤免費請你，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