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从空中落下了雨，砸在碎片上。

【黎老师，昨天你看到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里啪啦碎了一地，世界在颠倒，前的场景又切换到了黎远的画室，光从窗折，空气中尘埃浮动，地面奇怪地倾斜着，像是地震后的现场，他站在黎远面前，低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他恳求着，声音发抖。

【若秋，你越接近他，你就会越受伤，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何必欺骗自己。】

地面越来越倾斜，直到整个世界翻转。

镜里响起一个清冽的女声。

有一只手把他拖到了一面镜前，那双手竟然是从镜里伸来的。

床灯很快就被打开了，有人掐了他的手。

【他是你男朋友？】黎远坐在椅上，眯着，金丝边镜锃亮。他的脚底下都是破碎的颜料罐，各颜的粉末混杂在一起，搅和成了灰黑。

【你说他你，那他又为何会打你？】

【你让我保密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镜中的自己在化，就像一支被燃的蜡烛。

终于，他找到了一悬崖，那不是万丈渊，而是一个死火山的，底下是幽蓝沉寂的湖泊，不见底。

前的场景像糊成一团的颜料，扭曲地晃动着。

他开始在一片雨幕中奔跑起来，荆棘在上拉了好几个，他却仿佛觉不到痛。

若秋在尖叫声中坐起了，他维持着喊叫的状态很久，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发的声音。

若秋几乎是瞬间甩开了那只手，他蜷缩起，把埋在了膝盖间。梦中现的人的形象在前逐渐变得单薄，就像画笔泡了池里洗淡了颜，若秋用双手抱住，他迫自己回忆那些画面，而那些画面却快速远离，直到什么都没有剩下。

而前的景象却在不断地重复，像是在迷中绕圈，他找寻不到。

双脚踏上了边缘，陡峭的悬崖往下着碎石，他张开了手臂。

【我需要一个用来绘画的模特，我觉得你合适的。】

镜裂成了碎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雨铺天盖地地浇着，让躯变得寒凉。

若秋发现自己置于一片森林中，周围的木有半人，他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若秋抬，看向镜中的自己，嘴角淤青，脸颊红，额缠了好几圈纱布，还渗着血丝。

寒风凛冽，有一只手从背后伸了来，他被倒在地，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却看不清他的面庞，男人抓住他的脚踝，一下一下往后拖。

若秋被吓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