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谎，是真的难受。

于鹰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如果你想知为什么不让你画岩彩，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不想听，我求你，不要告诉我。”若秋几次想要回手，手腕却被于鹰举到了前，让他记住疼痛般地拽着。

“你刚这里的时候，天天吵着要画岩彩，让你画了之后，你就拿削铅笔的刀划自己，拦都拦不住。”于鹰的声音在发抖，若秋抬起，望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有几还未好完全的印记，在日继一日的涂药下已经没有了当初狰狞的痕迹。

自从想起那个刺青的男人之后，自己的情绪就异常波动，好像在发警告，让他远离那一片记忆。

“叶说你人难受，怎么了？”于鹰向前了一步。

“如果你还想再拿起画笔，就必须脱，必须找到为什么会自毁的由，反复回溯那些最让你害怕的记忆，直到没觉了为止。”于鹰松开手，转而双手抓住若秋的肩膀，“3年，5年，10年，没人说得准。所有的药治疗，理治疗，心理治疗都只能起到缓和作用，只有你真正摆脱了心里的恐惧，才能彻底好起来。”

他想哭，但又哭不来，只能弯着腰呕。

“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岩彩……”若秋扭过，不想看于鹰的睛，却被行扯怀抱，于鹰用力地抱着他，声音克制着变得轻柔。

若秋接了捧漱，撑着洗漱台站了会儿，摸索着墙，一步步弓着背走洗漱间，于鹰刚回到病房，他差撞上，连忙后退了一步。

若秋跑回到病房，趴到洗手台上把早饭吐了个净。

一阵阵地疼，也跟着像是要被压垮，那不是自己的意志能控制的，昨晚的发病或许是一个征兆，或是一个提前的预警。

“我现在不想知了。”若秋来回摇着，用另一只没有被控制住的手抵在于鹰前，想要把他往门推，手却被于鹰抓住。

于鹰的声音甚至是在恳求，“但这样太冒险了，很有可能疾病反复发作，那会毁了你的正常生活。”

“我没事。”若秋退了一步，退回到洗漱间里，他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意志力支撑着站着，他居然站直了，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放弃岩彩，是为了连同那些会影响到你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忘记，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呕了一阵，好像得到了发，短暂地静了下来。

但他清楚这不全是于鹰的缘故。

龙放的汩汩淌。

“知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吗？”他翻开左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