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做事也越来越成熟。正好阿姐这几日看来无事,便翻了翻京城贵女们的画册子,只觉着这些姑娘们都出落得亭亭玉立,我生辰那日都请了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可好?”
宁星玥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宁宏裕。
如果父皇还在,裕儿此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恣意少年,如今却要将国家兴盛的大任扛于肩头。
思及此,宁星玥伸手揉了揉裕儿柔弱的发顶,似幼时那般亲昵地为他挽起耳边凌乱的青丝。
“阿姐,可别再打趣裕儿了,如今国家乃裕儿心中唯一的大事,其他事宜都向后推迟吧!”
宁宏裕耳根染上殷红,有些羞怯的转过头去。
“好好好,裕儿现在是一国之君,这些小事就任凭你自行安排即可。”
说着宁星玥俏皮地拍了拍宁宏裕的肩头,转而面色一沉,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裕儿,其实阿姐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你商议。”
见宁星玥表情如此严肃,宁宏裕正襟危坐,静待宁星玥接下来的话。
“生辰宴之后,南方的商会也成型了,那时我便想要卸去身上的职务,将所有的权利归还于你,可好?”
宁星玥表情淡淡,抬眼便对上宁宏裕眉头紧蹙,他焦急地伸出宽大的手掌紧紧捏住宁星玥的双臂。
“阿姐,裕儿可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只要阿姐说,裕儿便愿意改正!”
宁宏裕目光切切,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宁星玥笑了笑,伸出手反握住宁宏裕捏住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温热的手心缓缓负于宁宏裕冰凉的手背之上。
“阿姐从小便生于这高墙宫闱之中,每日我看到的都只是这红墙筑起的一方天地,从小便以为这天地就该是方的。而这次南下,看到那边有别与京城的风俗文化,才知原来这天地是可以依着人们心中向往来形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心中莫名生出感慨。自是觉着这一生匆匆,早年我困于自己想象中的情爱的囹圄之中,后来我又被困于权势的争夺之中,这么多年,我也只觉身心疲乏,回头想来,我还从未亲眼看遍大兴的大好河山。”
听到宁星玥的这番话,宁宏裕紧紧捏着她双臂的手慢慢松懈了下来。
“阿姐说得对,是裕儿太过于依赖阿姐,如果阿姐想去瞧瞧便去瞧瞧罢,山高水长阿姐行路累了就回来,无论何时,裕儿都会在这京城之中盼着阿姐平安归来。”
宁星玥重重点了点头,一把将宁宏裕揽入怀中,像小时候那般一下一下轻拍着少年初长成的坚实的后背。
生辰宴如期而至。
宁星玥看着宁宏裕亲自为自己准备的餐食、戏台、花卉、摆设,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欣喜。
那日宁星玥尊重宁宏裕的选择,她并未安排京中的贵女前来赴宴,而是只是邀请了百官同来庆贺,并将自己游历之事借此当众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