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这磨人的念想，哪怕整整一夜，真正可以阖歇息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半时辰，江承函也还是日日都念着她能回来。

等到后半夜，他轻手轻脚上床时，她就很自发自动地贴过来，脸颊在被里捂得泛红泛，一贴他颈窝，就像找到了归宿，安然嵌去一样，不肯轻易挪位置。

“还有一些凡间的奏本没看。”他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你先睡。”

她该给个答复给她了。

这在楚明姣的意料中。

后面两天，楚明姣还是两边跑，白天去晚上回来，冰雪殿里又闹起来，原本清冷空旷的内殿，多了许多楚明姣的东西，摞得的，摆放得很是别致。

他垂望了望她，问：“困了？”

他其实没剩什么情愫了。

他苍老了不是一两，发白，得知楚明姣想要少家主位置时沉默了许久，只是问她，是思熟虑过后决定的，还是一时心血来，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摆摆手，让她上半年适应，若是能让诸位长老信服，再去登天门台。

她没法不怕。

第54章

第二日下午，她再三调，终于在书房见到了楚滕荣。

“是潭状况了。”楚明姣反应过来，她蓦的，圣蝶之力在跟前构建一空间旋涡，她一步踏去，心一路往下坠到底，声音冷得不行：“我要回澜河看看。”

次次不得善终。

第54章

“抱你去榻上睡？”

楚家各座山上，飞了许多受到惊扰异样的人。

楚南浔和苏韫玉大步朝她这边跑过来。

她准备去见楚听晚。

大地颤抖起来，青山裂开大的，闪电般往外蔓延，远，瀑布倒，江河奔腾，天边上，日月同现，颠倒。

江承函俯去看她的睛，凑得近了，能看见两片睫轻微地颤动，他伸手掌贴住她脊骨，力不轻不重，还是没能将本命剑剑主撑起来。

两天她还哼哧哼哧地学，后面一天实在是学不了，也太累了，趴在桌上长吁短叹，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候，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陡然暗下来，那变幻的速度，就像他们即将要被什么兽攻打一样，很快，各撼天震地的响传耳朵里。

“怎么回事？”苏韫玉抓着她的胳膊，大声问：“不是你惹来的吧？”

楚明姣很是自然地伸胳膊，下一刻，被他拦腰抱起，绕过屏风与珠帘，到最里的雕榻上。她在床面上裹着被了半圈，将自己娴熟地成一个只剩还在外面的球，见他还一动不动的站着，于是懂了：“你还有事理？”

呼很轻，浅浅的，像一挠人的羽。

楚明姣脑嗡嗡的有懵，摇。

唯独监察之力最想让他遗忘舍弃的，无知无觉粘过来，窝在颈侧的那个，依旧牵动他的喜怒……还有不能见人的嫉妒。

在楚家通往澜河的空间漩涡里， 楚明姣看不到外面的状况，但方才的情形却像个漏斗般在前倒。木尽数摧折，地动山摇， 山或陷下去， 或被颤得又一段， 像颤巍巍的线， 凭着一劲吊在空中……这异样，她此生只见过两回，梦魇中却经历了成千上百次。

她活到这样大，想得一是一， 从来不曾尝过惧怕到心悸的滋味，唯独潭与息日， 这东西就是悬在颈侧的寒洌匕首，则要人命。

从闯界去凡界，再到招魂楚南浔， 回楚家，与楚听晚谈， 从楚滕荣手

楚明姣眨了眨睛。

“比前两次息日的阵仗都要大，但这还没到要填人的时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