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门前，内侍说皇上已经在等她，无须通报。她整了整朝冠走房中，却见淮安王坐在龙椅上。

低行了一礼，她往前走几步，去拿压在镇纸底下的朱批卷册。伸手刚将镇纸移开，她的手却已经被他握在掌中。

莫依然中称是，心里却更加奇怪。

她同沈学士一往安上门走，说：“今天怎么是皇上在，真是奇怪哈。”

难，淮安王代圣掌权的事，只有她知？

他的手掌宽且大，掌心纵横着复杂的纹路。他的指腹抚过她的掌心，一路掠过掌中晶莹的茧，：“怪不得我觉得你熟悉。原来就是你。”

莫依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王爷，龙桌案前如此轻薄，您置国于何地？”

他看着她，似是被她的正气震慑住了，缓缓放开了手。

她低，说：“王爷，臣来请今科试题的批示。”

沈学士似乎并不奇怪，俯见礼。莫依然也反应过来跟着跪下。皇上正在在案前读书，应了一声：“免礼赐座。”

莫依然笑笑，：“没有。只是没想到皇上如此勤政民。”

今天他穿了一天青广袖长袍，袍上用银丝线绣着蟒龙纹，隐约可见。他看着她，一双黑眸似乎将一切看透，看得她一阵心虚。

果然，单单是冲着她的。

“已经批好了。”他。

她顿住脚步。

次日领回复，这一次她只能自己来了。

“是啊。朝中谁不知皇上勤勉，御书房灯火长明。”沈学士看了她一，，“莫大人似乎话中有话？”

这话说得莫依然一愣，：“沈大人每次来，都是皇上在御书房见您么？”

她双手握拳，指甲已经陷里，尖锐帝痛让她异常清醒。她转过面对他，微微一笑，：“王爷，

谢过恩，莫依然呈上今科样卷。旧例皇上应该当场批复，没想到这次只是压在龙桌案上，说：“行了，朕今天得空看看。莫长史明天来御书房领吧。”说完就下了逐客令。走御书房莫依然还在琢磨，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啊？

沈学士笑：“皇上勤政是了名的，地方官的请安折都字字批复从不怠慢，因此才能有我大虞但平盛世啊。”

他在她后站定了，低声：“我知你是谁，就如同你也知我一样。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又为什么不肯到我边来呢？”

莫依然拿了卷册，后退两步，低行礼。

转刚要走，忽听后说：“你真要如此么？”

他起，缓缓走向她，说：“你应该知，本朝律法，女政者斩，你又何苦非要以涉险？”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莫依然心里清楚，自己不动，他绝不会动。这么下去她绝对先扛不住，毕竟人家坐着自己站着。权衡再三，她决定自己到案前拿卷。

让莫依然吃惊的是，这一次御书房里坐的是皇上，只有皇上。

“莫大人说笑了，”沈学士说，“御书房坐的不是皇上，还能是谁？”

莫依然原地站着，等着内侍将卷册拿来，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内侍没有通报，因此下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她抬看他，却见他也正盯着自己。

人方才整顿衣冠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