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佛闻言，抬看了童陈一，只见他居临下地盯着自己，面黑如煞。

“丞相大人！”他叩首，咚咚地磕在地上，“丞相大人，饶命啊！”

王心佛委顿在地，面如土，方才的嚣张气焰仿佛被一盆冷浇灭，如同一只落汤。他看着莫依然，忽然想起什么，几步爬到莫依然脚边，抓住她的袍，说：“相爷，相爷你要救我啊，你救我全家一命。我王家所有奇珍异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莫依然面微笑，：“只是初步成功而已。唯有全国推行之后，才能叫

韩擭小声嘟哝：“老还当又有吃呢，没想到就是个摆设！”

这之后的变法就行得比较顺遂了。王家五百顷良田尽数上，本家只保留十亩田地，与一般农无异。王家是当地乡绅的首领，他家一分田，其他氏族也再不敢和官府对抗，纷纷送上地契。一个月间，上郡周围千顷良田全都收归郡守府辖。

莫依然微微一笑，：“下知此事的不过在场这几人。我是断不会说去的，不过郡守大人么，我就不知了。员外还是去求求他吧。”

五百亲兵护送，车架缓缓返回郡守府。

……

于是莫依然坐镇指挥，童陈并郡守府全府吏开始丈量土地，分与平民。分田之事行得轰轰烈烈，百姓久被豪绅压榨，如今得了田地，自己当家，当然喜，一个月来不停有整村的人到郡守府谢恩。府门前门若市，声势亦波及到了周围几个郡县，上郡一时成了市井民众谈论的焦。

莫依然上车，声说：“韩将军放心，有都是你的。”

她举杯喝茶，从茶杯上侧目看他，像是看着濒死的猎，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猛地抬起，正对上她幽暗的双眸。

他心里顿时明白，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王家碉地。

莫依然轻轻着茶叶，并不理他。

王心佛看着她的背影，一跌坐在地上。

莫依然一笑，：“杀焉用宰刀，这小事我自己就摆平了，就不劳烦韩将军了。”说完就往车架旁走去。

郡守府的回廊上缓步走来两人。莫依然锦服博带在前，赵继跟在一步之后，说：“这两天琅琊城内无不在讨论新法，往来客商也已将新法声名带到各地方。相爷，咱们这新法可是成了！”

莫依然悠然落座，：“你最好现在就把丹书铁劵拿来，否则，要么就是你丢了，判你个辱圣之名；要么就是你假造，问你个欺君之罪。横竖都是死，王员外自己看着办吧。”

韩擭哈哈大笑起来，：“相爷，我就跟着你混了！”

她说着站起来，留下一句：“童大人，赵大人，这儿就给你们了。”然后抬步走大堂。

莫依然冷笑一声，：“王员外这话是怎么说的，又不是我要杀你。”

莫依然侧看着他，说：“你的命还在你自己手中。是死是活，就看员外如何决断了。”

莫依然大步星走王家庄园。门外，韩擭正带着五百亲兵驻守，见了她立刻迎上去，问：“相爷，怎么没听见你发的信儿啊，我还等着冲去呢。”

赵继在他边蹲下来，从怀里掏一本账册，说：“员外，咱们来商量商量分田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