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肩至腋下缠着纱布，丝丝血迹渗来。莫依然眸光一黯，问：“还疼么？”

他忽然张住她的手指，翻而起，低望着她。

没人发现，龙椅之后的屏风底下，莫依然刚刚缩回去。

众人说着已经走大殿当中，正上方龙椅空虚，而龙椅旁的鎏金太师椅上，也是空空如也。

她昨夜未官帽，只是用簪挽发，而那簪昨夜也不知掉落何了，此时她青丝垂坠，即便是着官服，也难以遮盖她女儿份。

“怎么？”他将她轻轻放下，果然听到细微而纷沓的脚步声。接下来的一声尖锐呼喝让他们瞬间清醒：“吉时已到，百官早朝！”

他带她来到一个寝殿之内，此似乎已是大内，一路走来少见人。大殿之内也是空无一人，四周帘幕低垂，空气里飘着微寒的雨气。他引她在殿内坐下，：“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料理了那群大臣，上就回来。”

她忽然一僵，推他：“嘘，你听。”

文武官员分列两队，缓缓走上太苍殿白玉石阶。文官首位空虚，礼尚书小声对赵继耳语：“赵大人，怎么丞相没来啊？”

“你……”她双颊一红，“去死！”

她锤他一拳：“你还有心思调笑！我这副样若是让百官看到，我、我必死无疑啊！”

他取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上，带着她从隔间内的侧门了殿，一路沿着廊飞奔。路上正遇见一列女迎面走来，他把她挡在侧。

她为他梳、官，动作生疏青涩，他却觉得舒服。正紫金丝团龙亲王袍穿在上，她低为他系着黑银朝带，轻笑一声，：“看不来，你还结实的。居然还有腹肌。”

这是那一夜他伤到对她说的话，没想到她还记得。他叹一气，将她揽在怀中，：“依然，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多想天天这么对着你，再也没有旁人。”

她微微抬起，轻轻在他伤上印上一吻。

“这什么事能比早朝还要啊？”

他一顿，复又将她抱得更。

他笑：“早就不疼了。”

顺着鼻梁而下，落在他的畔。

赵继心里也奇怪，只是说：“可能有什么要的事耽误了吧。”

“王爷。”人俯行礼。

赵康邪邪一笑：“被抓在床了。”

“有你在，我怎么睡得着。”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额角，轻轻落在她散开的青丝上。

他挑一笑，侧目看她，：“我也没看来，你居然也有。”

她笑起来：“那你想让我怎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的心，不是石的。”

他携着她走过，步履从容。待无人，继续狂奔。

“王爷也没来？”

他的睛黑亮，眉微蹙，问：“依然，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这什么情况？”

莫依然轻笑，：“你醒了。”

“放心，”他握住她的手，，“跟我来。”

她起来对他一顿粉拳，他却是哈哈大笑，将她拦腰抱起，在小小的隔间内转着圈。

她的下颔搁在他的肩上，窗外，天光朦胧。她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牧臣，天亮了。”

寒山寺的晨钟，唤醒整个豫章城。

“怎么办怎么办！”莫依然心急，也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