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两侧店铺林立，牌匾上写着格式文字。莫依然一路走来，见沿街店铺挂着虞文牌匾的竟占了将近一半的比重。大虞商旅，遍布四海。

莫依然觉得好笑，表面却是极为恭敬的：“请。”

国王似是不懂虞国话，旁敖牧正耳语着翻译给他听。

韩擭握住字条：“是。”

国君微笑：“使者请坐。”

国君约摸四十多岁，一样的鼻目，蓄着两撇八字胡，微微往上翘着。莫依然微微一礼，说：“大虞特使莫依然，拜见国王陛下。”

望国与西域各国联系密，故而廷内礼数松散，国君臣同座也属平常。此时大殿左右错落坐着百官，尽的锦缎蒲团之上，便是望国国君。

国王的八字胡须微翘，对着她笑：“使者远而来，辛苦了。”

莫依然靠在窗坐下来。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调动一切可能的署。无论如何，虞望同盟，必须重建。

“大虞丞相莫依然，见过敖牧。”她微微一礼。

国君旁，敖牧微微一笑，：“请问特使，贵国木清将军的伤可好些了

仆役捧来锦缎蒲团，放在大殿中央。莫依然掀袍，端端坐在蒲团上。

莫依然靠着窗喝着望国特制的茶，听文案在一旁汇报着之后几天的行程。窗外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店铺林立，繁华不输虞国。这十年，望国实力大增，再不是当初那个必须依靠同盟关系求取和平的西陲小国了。这次和谈，恐怕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次日天明，谒见国君。

她俯执笔写了一张字条，给韩擭，：“找个得力的人，快送回豫章，给摄政王。越快越好，”

白石堆砌的殿华丽，地上铺着红丝绒地毯，踩上去绵绵的，如同走在云端。穿着灯笼的仆人在前引路，莫依然正装朝带，缓步走在望国王的长厅内。长厅尽一镶金大门，帷幔垂垂地坠着。莫依然在门前停下，就听仆人用望国语和虞国话声报：“大虞使者觐见。”

“早听说大虞丞相年轻有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似是在卖一般，笑：“丞相大人，请城吧。”

使臣下榻官驿，双方文案接之后的行程。明日上午望国王谒见国王，下午会见颉利，晚上王国宴。第三日上午参观军队，下午参加神庙祭祀，晚上敖牧府晚宴。第四日下午接见虞国商旅代表。第四日，王商议和约条例，真正拉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莫依然自然听得懂望国话，却不答语，等着旁的官驿官员翻译。待官员翻译完毕，她才笑着说：“能使望国，也是臣的荣幸。”

韩擭应声门：“在。”

文案汇报完毕，低退下。莫依然望着窗外，叫了一声：“韩擭。”

莫依然在左，后是骑的韩擭并三千使臣仪仗；敖牧在右，后跟着城相迎的望国官员。两侧民众夹，各服饰绚烂耀。偶尔有虞人的声音呼一声：“是丞相大人。”

话了？

莫依然抬手整冠，端着朝带走。正殿不算大，却金碧辉煌。大殿中立着八白石圆座的廊，廊上挂着夹金丝薄纱帷幔，一阵风过，缥缈如同仙境。地上铺着金帛边的红丝绒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尽，那锦缎蒲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