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审言也是笑，举目望着东边暗淡奠空：“这一下葬，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怎么？”莫审行问。

“三天前，”莫审言说，“封了镇国公，谥号文正武昭，葬京西皇陵。”

“哪里，哪里。为父母官，自然要替民解困啊，”正说着，仆役已经捧来了雪貂。纯白的不带一丝杂，在日光下晃人睛。

莫审言：“不过，这国丧期间不得有喜乐之声，十三丫的回门宴可不能大办了。”

丫心里冷哼一声，已经生了不耐烦。这个五小不知是从哪里蹦来的主，她来莫府五年了，从来都没听说过。估计是哪位没名分的姨娘所，要么就是老爷在外面惹下的风债吧。她侧看着静坐的女，没份没地位，又是个老姑娘，估计也是嫁不去的，真不知她在傲气些什么。

“文正武昭，”莫审行微微一笑，，“咱家妹的名望可够大的。当年开国的李丞相死后也不过就谥封了‘文忠’二字。她竟占了‘文正’，还追加了个‘武昭’。”

“那就去找个清楚的人来。”女淡淡说。

丫笑着，说：“没谁，还不是在为十三小回门的事儿忙活。”

丫走来，将托盘放在桌上，：“小，后厨了您吃的冰糖莲蓉粥，您吃一些吧。”

见女没有说话，她便继续说：“小以前不在府里住，这莫家的规矩不

敬意，”莫审言淡淡笑着，，“这次的事还让大人亲自跑一趟，在下心里过意不去啊。”

莫审言说：“丞相下葬了。”

莫审行：“知了，我心里有数。”

丫脸上的笑容一僵，侧狠狠瞪了旁边守门的侍儿一，随即笑：“前的事，婢也不清楚。”

帐内无声。

“什么时候？”

莫审行。

莫审言轻声一叹，：“回吧。”

光穿堂室，透过茜纱窗，西阁帐。帐内一个人影独坐，隐约可见。有丫捧着托盘，挑帘而，说：“五小，您醒了吗？”

大门开启，莫审言站在石阶上，目送县丞的车架离去。

后一人踱步而。莫审行穿着紫红袍，上蓄须，说：“这老狐狸，又来捞油了？”

二人转，走那朱红的大门之内。悬在门前的牌匾上有着大大的“莫”字，牌匾两侧挂着竹木楹联：

“这……”钟大人笑得都没了，“那就谢谢大公了。”

莫失莫忘，依心依然。

莫审言微微一笑，：“贪心的人才好掌控。”他回过，说，“不过，这次的消息倒是很有用。”

女静静看着她，问：“县丞来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窗，继而上前钩起纱帐：“您看今儿太多好，一会儿婢陪您去外面走走。这天天闷在屋里，好好的人也会憋病来。”

“大人，请。”莫审言双手往前一递。

丫讪讪一笑，说：“五小，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银钩挂起宝帐，轻纱后的女青丝垂坠，一淡紫襦裙，温婉如同梅瓶中开得正盛的秋海棠，叶上犹带着珠。帷幔掀开，光猛然来。她微微眯起睛，说：“我听见前面有动静，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