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仪仗，没有仆从。这场婚礼，竟和平民家的没什么两样。

“你恨我吗？”莫依然问。

木西在车架正前，她请了旨，亲自送亲至王。静和缓步走上车架，最后回，望了一站在门前的莫依然。

静和一红装，胭脂厚重，像是一张面盖在脸上。莫依然静静为她梳着，忽而轻声一叹。

莫依然：“那日领宴的人，只有我和他。静和是错将我当了他，才与我了这十年的父亲。”

“还给了我一段最苦情的婚姻，”静和微笑，，“经过了咱们的婚姻之后，我相信任何婚姻都是好的。毕竟这次我嫁的是个男人。”

莫依然叹了气，：“放心，不会的。”

莫依然叹了气：“我耽误了你十年。”

“你不开心吗？”静和透过镜看着她。

三日后，公主大婚。

木西蹙眉看着她，许久，终于说：“你总是能算准一切，希望你这次也能算准。否则……”她顿了顿，仿佛也是经过了无限挣扎，“否则，我们之间，就此结束。我无法和一个卖自己妹的人朋友。”

从未谋面的人，怎么可能幸福？”木西。

赵康，抬手握了握她的肩膀，张言，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了。

静和缓步而来，在他面前站定，努力绽一个微笑：“大哥。”

莫依然低声：“你可记得，那年新婚之夜，我曾答应过静和，定会让她嫁给御园里倾心之人？”

“你也是。”莫依然上前，最后一次抱她。

你一定要幸福。

这一去，就是千里相隔。

“那是你以为。”莫依然缓缓说，“未来究竟如何，我们都不该妄下论断。更何况……我这是我和静和之间的承诺。”

静和摇摇：“是你给了我信心和勇气，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都不敢说我心里的话。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又怎么会恨你呢？”

两个人相视，都笑了起来。

“我是很开心的。”静和淡淡说着，可是中却没有丝毫神采，“我以为这辈都不可能再嫁人了呢。”

“什么”木西蹙眉。

莫依然也望着她，只是无话。

大门打开，静和缓缓走。军士分列两侧，俯下拜。尽，赵康站在大红车架前，静静望着他。

凤冠，霞帔，大红盖。门外，礼乐声响，吉时已到。

我答应过的事已经完成，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郢下城的小酒馆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意冷清。一楼大堂内摆着八张木桌，只有靠窗的桌旁坐着一个女。她穿着月白襦裙，青丝用一银钗随意挽在脑后，漫不经心啜饮着杯

“你是说……”木西睁大了睛，“那个人是浑元？”

礼乐声声，车架缓缓而动。静和透过木制车窗，迟迟回首，泪模糊了胭脂。

静和公主大婚，双方退兵罢战。虞朔两国签订长期睦邻友好协约，从此边境开市，再无战火。

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送你到那个人的边去。

静和，还记得当初你嫁给我时，我给过你的承诺吗？

静和站起，秋莹然的双眸噙满泪：“依然，保重。”

莫依然往前追了两步，最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