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上有着雨后泥土和青草树木的香气，漉漉的，却又清新好闻，宋听眠大大地呼着这样的新鲜空气，生怕下了山，就再也遇不上似的。

天已经亮透。

而此刻，有几个刚登上山的少男少女们，站在护栏前对着山崖下声唱起了歌。

宋听眠没再说话。

天际被扯开一裂，透一丝光亮，黑夜慢慢被全然吞噬，整个天边都开始透着昏黄的光，就连云彩也像油画般细腻，隐隐漂浮在对面的山上。

“考虑什么？”宋听眠没太反应过来，偏过看江烬，抬手将随风飞舞到前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说起来也巧，下了一路的雨，偏巧是他们快到山的时候突然停了。

少年眸透亮，天光落在他的眉上，消散了他底的凌冽，只留下缠人的温柔和暧昧。

是因为下雨，和他们一样来看日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几个人，大家映着路灯的光，慢慢朝着里面走去。

宋听眠的余光时不时朝着江烬看去，想说一些什么打破沉默，可话到嘴边，却都觉得突兀和尴尬，到来，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常在暗恋你想你等你 / 我的神泛滥着情/ 能令天知她知/ 应知都知/ 偏偏你未知……”

“坐吧。”他说。

宋听眠和江烬走得快，上来时上面没多少人，两人找了个还算不错的位置。宋听眠从包里翻纸巾拆开, 了有些漉漉的台阶，抬看了江烬：“坐一会儿吧, 走了这么久, 休息一下。”

宋听眠以为他是怕脏, 没多说什么，只准备自己去坐。

江烬没动, 垂着眸盯着台阶好像在想些什么。

宋听眠没想到江烬会这般细心，抿了抿，她坐了下来。

“没谈过。”宋听眠摇。

宋听眠看这雨一要停的趋势都没有, 有担心：“江烬, 下雨天, 我们还能看到日吗？”

是一首粤语老歌，宋听眠曾在电视上的音乐节目中听过。

“等等。”他说，眉皱了一下：“太凉了。”

“那你不如考虑一下。”

他就坐在她旁，微微后仰着，双手撑在地上，眸光没看向前方，而是落在宋听眠上。

半晌。

他们从山脚攀到了山。

江烬往下迈了个台阶，坐在了她边。

江烬没作声。

她其实看得来, 江烬有低落。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原因，总之, 就是整个人都有儿被郁笼罩的觉。

可正是迷之际，忽然间，边江烬喊了她一声：“宋听眠。”

宋听眠坐在山崖上，瞧着橘黄般的太从下面一升起。

江烬撑着伞，目视着前方, 淡声答话：“不知。”

大概是受了气氛影响，宋听眠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地小声跟着旋律哼唱了起来。

“没事的。”宋听眠摆摆手，却见江烬从自己的书包里掏那个她没穿的雨衣，弯下腰，扑在了台阶上。

“怪不得你要来宝石山，这里的日好壮观。”宋听眠盯着前的盛景，忍不住地赞叹起来，“真好看，我以前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日。”

原本黑沉天渐渐变得亮堂起来。

两人无言，气氛有些凝固。

一路沉默着。

少女散落的发丝在山的一阵又一阵的清风中肆意飞扬，江烬瞧见她长而卷翘的睫下，琥珀的瞳孔里映了日的光芒。

“是好看。”江烬轻声，底的光景自始至终都不是日。

时间就这样一的过去。

那一刻，她对上了江烬的眸光。

“你谈过恋吗？”他问。

但刚刚弯下，还没挨到台阶上，江烬就一把捞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