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第一个告诉的人当然是你,也只会是你……”
御剑温和的声音穿过手机传递到他的耳朵里。成步堂有些后悔没有当面听到他说这句话。
静默,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成步堂想不出该说什么,但至少不能是无意义的冷笑话之类的。他的幼驯染,更确切地说是失散多年又回归了的幼驯染好不容易才说出的温情话,总不能被自己给辜负了吧。
这时候的沉默几乎可以让成步堂想象到御剑怜侍在对面恍过神来然后掩面害羞的场景。如果这时候恶趣味地捉弄他,会气哭的吧。
成步堂尽全力遏制住那个念头,然后轻咳,认真地回复说:“我也是一样的,御剑。”
奇怪,这样说话也太深情了。一定要说的话,好像要爱上御剑了一样。
“成步堂……呜……你到底在说什么……”对面声音在颤抖。
糟糕,不小心把心声给说出来了。
成步堂急忙澄清:“不…没有爱上御剑…我是指……”
指什么呢?
成步堂一霎那脑子闪过好多画面——从小御剑气势汹汹地指着老师说“裁判长!这个少年,是无罪的!”到再度见面时候判若两人、神情倨傲的检察官版御剑,再到一直被童年不幸缠绕着甚至于检举自己的、神色凛然的御剑,到他和御剑在法庭上默契配合、寻找真相,还有他失去律师徽章的时候御剑私下里跑过来抱住他哽噎的模样,再到最后御剑和他都好好地坐在面馆里闲聊……
似乎,御剑已经完完全全贯穿了他的人生。
如果有一天成步堂龙一要失去御剑怜侍的话,那他就失去了人生的那块独一无二的拼图了。
成步堂当然不能失去御剑怜侍,即使是御剑要结婚所以会同妻子更亲密这样的理由也无法接受——一想到御剑会去亲吻其他人,去和其他人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去和其他人共度余生,成步堂心里就酸涩得冒泡。我才是那个,和御剑一起走过来的人,他在心里嘀嘀咕咕。
结论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了——成步堂龙一爱着御剑怜侍。
所以成步堂在恍然大悟后怎么能接着上面那句“没有爱上御剑”说下去呢?他毋庸置疑地再次语塞。
但或许这是个机会。
如果他没猜错。
“…我是指,我一直都爱着你,御剑……从小学开始,我就在追逐着你,一直到现在能和你并肩。御剑…”成步堂紧张地咽口水,“你能和我…交往吗?”
“成步堂……”御剑听起来羞愤地几乎要自尽,“别再说了…”
在听到御剑的声音后,成步堂不紧张了,他甚至还饶有趣味地问道:“御剑…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呜!”御剑听起来似乎要熟透了,“别…别…别再说了…成步堂……”
“这不合你意吗,御剑?要不然真宵和美贯怎么会一直让我打电话给你。你给真宵的大将军,不就是证据吗?”成步堂从喉咙里滚出笑来,紧追不舍道,“要不然你怎么会一直不联系我?是糸锯刑警出的主意吧?要我说,这主意不行……”
成步堂舔舔下嘴唇,接着说:“糸锯刑警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追到零木小姐的。御剑,他的话你也信?”
“成步堂!”御剑气恼地低吼道,“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