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椅降下台阶，他抬看了下哥的脸，对方朝他微笑着了，好像在给他力量和肯定。

明闭了闭，哥那照片里的画面又浮现在前。

？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他能过得幸福吗？

挚或许可以止痛。

可是除了这残烛似的生命，这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时间，他们还剩什么能给自己的亲人人呢？

明重新抬起。他前的陈贤刚好搞定一切也转过来看他。他站在哥前面，两人外形截然不同，境遇却好像有些相似，正一齐看着椅里的明。

所以……那个哥中的“人”，是个男的？他对着个残废成那样的男的，捱了八年？

说来轻松，但如果真的到那个地步，人还有自己的选择权吗？

陈贤会愿意吗？

明一时不知自己是佩服哥多一些，还是心疼他那个“人”多一些。他看了看自己盖在衣下臃的和毫无知觉的瘦，又看了看自己不自觉握起拳的手，慌张地咽了吐沫。

陈贤怎么看待这些呢？

他们打了招呼，明转动手圈跟着陈贤往外走。哥帮忙扶住玻璃门，陈贤则走在前面先下了门的台阶，回把明的椅倒退着拉下来。

好残忍啊，老天。怎么会有这么残酷的病痛，死又不会立刻死，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受尽折磨，事事依赖着拖累着他人，最后还让那个最在乎的人良心不安。

他不敢继续和陈贤对视，而是转去四张望。哥走去了柜台写单，明注意到他后的架上摆着一个相框和小半瓶威士忌。恰好这时陈贤也走过去结账，明借着机会跟上，推着椅靠近了一些。

可那八年，他们拥有彼此啊。他们是笑着走过来的啊。

那张照片里，有一个坐在笨重背椅里的男人。他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好，怪异地僵直着，脖上还接了有创呼机，瘦弱可怖，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旁边是材还没有现在这么壮实的年轻版哥，他手撑着膝盖，坐在泉池边笑容灿烂。

只是现在这样不方便，就已经要超他能承受的极限了。如果真的到那个地步，他一天都不想活，也不希望陈贤和他共赴地狱。

这是他的什么暗示吗？明突然想到，陈贤是这的常客，他来这有好多年了，他肯定知哥的这些故事吧？

哥撑着门把手的臂就在明面前，当下距离很近，他得以看清那是用各字刺的同一个名字。

我们也可以的吗？

瞥清那照片的明心中一惊，他在陈贤后躲起来，在椅上低下，收起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