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镜。”

明很是意外地看着如此好说话的陈贤，准备了一肚的论辩都没机会说。他接过镜上，审视了几镜里的自己。

除了同门悉数到场，还来了不少其它课题组甚至其它系的人，明和他们一一寒暄。过了一会，答辩委员会的教授们也都了场。

跟他拗了，也想着赶完事吧，明实在心太重了，无论拖到什么时候答辩，怕都是要大病一场的。

明指指旁边：“那条蓝的吧，低调。”

——那是之前去陈贤办公室，一就被他俘获时他系的那条钢蓝的条纹领带。

陈贤送他去了学校。答辩前半场是对外开放的，他也就跟着听。

“嗯。”陈贤应着，拉开屉，挑了条红的来，征求意见。

他的神虔诚而定，几句就将听众的注意力全都引到科学问题上，渐渐完全忽略了讲这些的人，一直被病痛缠，过得多么辛苦。

“帮我系个领带吧。”

不算大的演讲厅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人挤在墙边站着。

陈贤笑着站起来摸了摸明的：“可是你说的噢，我等下就给曹医生打电话，让他给你加个儿。”

自己一直看着他、陪着他，才会明白他导师中那些轻描淡写的“”、“努力”，到底是有多么不易。他本是用顽的神撑起残破的躯完成这一切，为填补人类在神经科学领域的知识空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他默默帮他绑腰托、换上正装，帮他把一发梳利落。

“嗯……谢谢。”明乖乖了。

接着，又一次听明的演讲，还是那么从容、清晰，只是他讲话的中气远不如以前足了，被麦克风放大仍显声音虚空。他脸很差，最近瘦了很多，不再撑得起那西装。尽如此，他还是讲了好长好长，把他完成的一个个课题全都串起来，汇总成一项完整的研究。

明的导师主持，了一番颇为人的介绍开场。

“怎么谢？”

陈贤很快打好了，帮他整理衣领的手没停，嘴角带着笑。

明看着蹲在前的人，神也温柔了下来。他抬手捂住，笑着了气，：“但是心脏在怦怦呢。”

“把心安好吧，这可是我的无敌铠甲，每次穿它谈事必成，给你加持呢。”

明愣了愣，无奈：“结束了任你置，行了吧？”

陈贤挑挑眉，取被指定的领带捋顺，边帮他系边问：“张吗？”

“也没什么可张的，没有人比我更懂我的研究了。”明答得官方，坐得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