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愣了愣，随即垂下又笑：“傻啊，世间好，我也你如初，只是我先到站了。”

“明，对人对事要有最好的期待，不是你教我的吗？”

脖颈肌变得无力，他的椅被加装了全支撑的枕，但他也很难能坐在上面，一周得有四五天到只能躺着。

“你这是说我尔反尔？”明笑他。

“星河灿烂，是因为人间好。星河本，只是焦土、苦寒，还有永恒的孤寂。”

左手也开始觉失常，冷的觉都变成了疼，连被碰都变成一酷刑。

陈贤无助又无奈地弯下了腰，长叹一气：“我说不过你，我的话都是从你那学来的，最终解释权在你那，你说什么当然都对。”

明声音像一岌岌可危的线，让人总担心某一刻突然断掉。他细细来当年手术后康复的日程，讲话不是很清楚，边说边有吞不下的唾被挤来。

钟、气压二十分钟、站立架二十分钟、红外二十分钟、扰电二十分钟、ot三十分钟……我的生命就变成这样一段一段的，只剩下没有任何意义的重复。”

但过去不只有心酸。

“前半句呢？对人对事要有最坏的打算。”明挤了挤嘴角。

陈贤好像发动了所有人一同游说，不止医生护士护工，连隔床的家属路过都会劝两句。

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有时候醒来会发现自己说不清楚话，有时候又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咙那里，咳不来也吞不下去。

“抱歉，那时候没有天天陪着你，但我知的，我都知的。”陈贤开，“可那熬过来了，不是也有过好的生活吗？我们去看过大的圣诞树，你回到学校完成了研究、还去过欧洲发表成果，我们一起看过那繁星、教堂、海鸟……不都是最痛苦的时候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的生活吗？”

“可如果熬不下来呢？”

“明，手术吧。”陈贤更是一来就单刀直，也不铺垫了。

像医生说的，病情发展不等人。

听他又是这个话，明艰难地把扭到一边，闭上了。

一来二去，明也都烦了。

陈贤边听边帮他，想起过去，他也无比心酸。

陈贤这时候比谁都定，遇到他不想接受的理念就充耳不闻。就当明是那些难磨的甲方，他相信自己多磨他几次会有改观的。

“你舍得让我信念崩塌吗？还是第二次。”

陈贤摇：“星河灿烂，你舍得不多看几？”

“医生说你这次展速度太快了，不尽快手术的话，很快呼都会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