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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贪美色牛征豕逐 采新蕊月蹂花
诗曰:
弱小花蕊未禁揉。巫山云雨几时休。
横陈玉体永朝夕。羞垂粉颈泪难收。
大凡世人多离不开色字,自古来纵欲丧命贪色亡身的事,不一而足,可见色的魔力,果然不小。可是要是一天到晚,专和色字挣命,任凭你是铁石汉、淫荡女,也要告饶求耍承挨不了。
闲言少叙,且说当夜小姐血溅黄花,又连接二人,受创不小,早已梨花缤纷,泣湿了枕头。一夜之间,未曾睡着。只觉那脐下妙物,痛如锥刺。偷偷用那纤纤玉手一摸,已是热炙火燎的肿了起来。惧怕小白狼张小脚,只是不敢言语,暗自流泪。
这里张小脚恐怕小姐才破之身,禁不住风雨,也就使三人到窝子里去找杨氏和刘玉环陪伴。已是鸡鸣三唱,天色发白。
小姐疲惫已极,甫一交睫。忽被张小脚唤醒道:“我的儿,昨天你喜事过去,今天就是你的正日子了。快起来梳洗打扮,待为娘教你接客。”
小姐勉强挣扎坐起,取过身裳来要穿。张小脚一把夺过,掷在一边道:“你还想穿衣裳吗?”
小姐不敢言语,暗自思想:“生不逢辰,被逼落水为娼,眼看已把那父母清白的遗体被奸人凌辱,为何连衣裳都不给穿?难道是怕逃跑吗?”
正在思想,张小脚一把揪住小姐头发。小姐发髻在昨夜已散,便一打跌到炕前,赤条条的跪着。
张小脚一手握着头发,一手拿着皮鞭子道:“我的儿,今天你就得去给为娘的作买卖去了。你要好好的伺候客人,否则,哼!看我的鞭子。这里的孩子上买卖时,都要把上五十鞭的下马鞭,我的儿,为娘的疼你,饶你不打了。快叫我声亲娘,叫为娘的也快活快活。”
小姐被他这一番威吓,已是心飞胆裂。欲待不叫,又见她手握皮条,威风凛凛。只得赤条条的规规矩矩的在地上磕了四个响头,叫了声:“奴的亲妈,孩儿有礼了。”
张小脚大喜道:“还有你的亲爹呢。”
小姐无奈,又向小白狼叫声:“亲爹。”磕了四个响头。
小白狼握着小姐玉乳扶起。
张小脚一手撑开道:“时候不早,我带你上买卖去吧。”
小姐道:“也待奴穿上衣裳。”
张小脚道:“不用穿了。”不由分说,拖着小姐走出门来。
且喜当时天色微明,胡同口的栅门未开,没有行人过往,故无人看见。张小脚拖了小姐出来,小姐赤身露体,九月天气,晓露侵入,不由玉肌泛出粟皮,战抖不止。所幸几步已到了窝子门前。
那窑子双扉紧闭,尚未开门。小姐抬头看时,只见一扇草门上贴一副半新不旧的红对子,写道:
刻刻脊背朝下;时时两足冲天。
横批写道:
枕席生涯
小姐看罢,又好气又好笑。不由暗暗称奇,想道:“这副对联怎生讲法?”
正在纳闷,小白狼已向那门旁土墙上的圆洞喊道:“还不开门!新人来上买卖了。”只听里面应了一声,那草门便开。一阵腥臊之气,冲鼻欲呕。小姐心慌不敢入内,郤被张小脚一推,跄踉跌进。只见那屋内破烂不堪,贫穷已极。有诗为证:
满墙涂泥土。破梁撑半间。
无炕地铺草。四壁蛛网悬。
半砖作头枕。瓦罐备饭餐。
隘湿地上白。精华弃可怜。
草上红片片。尽是血痕斑。
更有稀奇事。棉花缚筷尖。
罩笠一边放。瓦盆为盛钱。
女娘三五辈。露体演春篇。
远近登徒子。裸裈自寻欢。
是乃活地狱。油鼎日熬煎。
小姐看罢,暗暗叫苦。心想:“曾听人说三月烟花,扬州十里,一处处都是锦绣繁华。可见那烟花巷中也是繁华所在,只不过是丧尽廉耻罢了。像这样破烂屋子,怎能称得烟花?尤其是瓦盆、罩笠,和一根毛竹筷上面绑个棉花团,也不知是什么用。”
正在纳闷,张小脚道:“过来见过你的两个姐姐。”
小姐低头一看,只见昨夜两个女娘赤身露体,上下无根丝。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皮肤黑滑,怀抱小儿在怀中喂乳。
张小脚道:“这是你大姐骚姐,绰号灌浆货,快点行礼。”小姐一见屋中有人,自家也是光着眼子,未免现丑。郤又惧怕张小脚,没奈何羞羞惭惭光着身子道了个万福。杨氏答礼。
张小脚又指一个二十多岁,肌肤白净,私处红肿,正在挽发梳头的女娘道:“这是你的二姐色姐,绰号一挨出。”小姐也行过了礼。
小脚又令小姐转身,只见身后还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自言自语道:“昨已见过了。”羞得小姐无地自容,不由的蹲了下去。
张小脚道:“这是你赵三大爷,叩见了,往后事事都听他说。”小姐正蹲伏在地,将错就错的算是磕了个头。
张小脚吩咐赵三道:“这好儿今天头一天,你替他起个名儿。”
赵三道:“我看不如叫浪姐吧。”
小脚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