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得乐

当然，陆大夫人并不在意这些费。

在家的七星小，跟在陆家的七星小，是不一样的。

她不要再迷惑震惊了，她也要清醒一下，现在自己是杏山七星小的婢女！

“这刺绣可不是只有手艺就行啊。”她说，伸手了袖，今年的新秋装料越发好了，“她空有手艺，没有布料，没有好针线，怎去跟人展示手艺？且她家不清不楚，谁敢请她？”

她见过。

伙计微微一笑，将手举起轻轻摆了摆，“我手很巧的。”

买下的祁氏宅院终于修葺一新，择吉日搬来，待异儿考太学的喜讯传来，庆贺宴就在新园里办了。

青雉抢过话：“因为小手很巧。”说着嗔怪，“我知小手很巧，但，手巧，怎么就能会这些？小以前从未……”

这阿七好刺绣是没的说，陆三夫人自然也知，但是。

……

其中有青雉熟悉的米粮菜，也有青雉看起来陌生的件，比如大大小小的斧，奇奇怪怪的锯，以及叫不上名字的各东西。

小说完又皱皱眉。

七星不再看她，看向前方，夕西下，余晖铺地，山湖隐隐绰绰。

青雉的手指收回来，放在膝磨了磨，再忍不住疑问：“小，为什么你会这打猎，打床？”

……

山里野多，拉绳，挖个坑，支起个筐，兔野什么的总能撞到几个。

“小，这个……”她指着其中一个问。

想到先前的话，陆二夫人要为大嫂解忧，唤住他。

陆三夫人的声音带着笑：“她什么都没有，只能靠山吃山。”

陆二夫人看了陆大夫人的背影，从背影都能看陆大夫人心情不太好——

青雉哦了声，手指再挪，不待她问，小已经答“墨斗。”

“这么说，她就了猎？”陆二夫人的声音在后说。

几场雨后，夏天变成了秋天，站在院里，一阵风过，满目清。

回程的平板车上亦是装得满满当当。

七星说：“刨。”

陆二夫人和陆三夫人都有些惊喜地站起来，陆大夫人吝啬的很，把家里的钱都攥在手里，让她们来办宴席，那真是有不少好可捞呢。

青雉放在膝的手再次伸来，从琳琅满目的工中拿起一把小凿，认真地端详熟悉它。

那丫来她们家之前，不就是长在那边山上的嘛，这些事才是她日常的吧。

所谓的世艰难，就是哪怕只是拎着一筐野，走在路上也会绊倒摔烂，颗粒无收。

陆二夫人也笑起来：“我以为她会售卖手艺。”

“福顺在许城什么？看着那贱婢过日好玩吗？是不是还买人家野吃个新鲜了？”

“上次福顺不是说了，见到她们提着一篮野在卖。”

事忙赔笑：“实在是疏忽了，我这就亲自去……

“从未过吗？”七星看着她，嘴角似有浅笑，“你以为你家小手巧就只会刺绣衣梳吗？那是在陆家的七星，不是在自己家的七星。”

青雉大概明白了小的意思，小的手很巧，会的也很多，只不过到了陆家没有机会展示。

……

陆二夫人娘家是许城的，虽然只是典吏，但也算是家大业大的地蛇，事忙笑着讨好：“那真是太好了，辛苦公了。”

陆二夫人打断他：“不用了，这小事，用不着咱们家亲自手，我给我娘家侄说一声就行了。”

“你见过在自己家的七星是怎么样的手巧吗？”她似乎是在问青雉，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阿七她这好手艺，是在咱们家练来的，大嫂溺，任凭她随意用针用线，在好料上折腾。”她笑着说，“大嫂现在还着她呢，闹这样的事，大嫂都能忍……”

陆康氏站在廊下，看着园里。

“因为...”七星要说。

陆二夫人兴兴从大宅来，迎面遇上了一个事，这是专替大夫人在外行走的。

“这个墨斗不好，回去后自一个。”

……

装满这些东西也不如一野猪重，所以主仆两人都坐在车上，一人占据一边，中间堆着采买的件。

陆大夫人转过，不兴地说：“别提她了，走了的人，提她什么，这么闲，今年的秋宴你们来筹办。”

陆二夫人淡然摆手：“多大事儿，不就是让人知世艰难嘛。”

比起陆家老宅，这园真是大了很多，置办一场宴席的销也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