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了，如果是真的，那真是活该砍。”

“当然是真的，已经有苦主在府衙前叩拜青天大老爷了，唉，听他们诉说比告示上写的还要惨。”

这周知府很明显是铁了心要打掉这家盘踞的胥吏。

“怎么这么突然？”她说，“这无缘无故的宁家就这么大事了？”

“大哥，三哥儿已经算是官了，他又在京城，让他面说句话……

“宁家么？”孙掌柜有没反应过来。

话虽然这样说，但怎么想都还是太突然了。

要说起这些纨绔弟的行径，那的确是真说不完，酒楼里闹闹，正议论着又有人来，唤：“掌柜的。”

就这样城内的民众天天看官差们在街上跑来跑去，府城内的被拖大牢的胥吏天天不重样。

“掌柜的我想起来了，不久前他在咱们店里装作吃坏了肚闹呢。”一个店伙计想起来了，大声说，“你当众给他赔罪，还给他免了酒钱。”

“不过宁氏这样也不能来见人，让她多休息休息吧。”陆大老爷说，“我再去府里打听打听。”

也才有了他们家三哥儿的机会。

三哥儿正正经经读书，正正经经走到天面前，宛如金光护。

陆大夫人觉得陆二夫人那句话说得对，因为宁家是吏不是官，三代胥吏怎么样？在官府里就是个杂役，刑不上大夫，杂役自然是随便搓了。

原本还想让他们磋磨那小贱婢呢，没想到泥菩萨过江自难保了。

陆大老爷说：“突然也不突然，新帝要整顿吏治，除了亲自察举一批官员外，还要亲自选士，所以才有了太学开考。”

说笑的人们看过来，见是个穿着布衣衫的女孩儿。

其实许城的闹并不是只有宁家一个。

“你们都去看看告示，上面写得宁家过的事，真是骇人。”

开酒楼么，难免要跟衙门打，胥吏们也都要打到，但要说受到扒拆骨的欺凌倒也不至于，能开得起酒楼的也不是一般人家……

对了，那小婢怎么样了？

室内恢复了安静，陆大夫人想要吐气，但心压着石一般吐不来。

婆们忙再次涌上将陆二夫人拉开，又有机灵的婆喊大夫，一群人哄哄将二夫人抬着下去了。

“还不快把二夫人扶起来！”她喊。

第25章 运气好

“那宁家这事不会连累咱们吧？”陆大夫人低声问。

卖猎的？诸人向外看去，看到门外还站着一个女孩儿，牵着一瘦驴，拉着一辆板车，上面躺着一野猪。

陆大夫人忙：“快去快去，三哥儿考试也就要到了，万事要小心，多打听一些。”

还好，他们陆家不一样了。

“没错没错。”孙掌柜立刻，又无奈叹气，“这事我们哪里敢说，说都说不过来。”

这些纨绔弟一向如此，也不只是宁二十四郎这般派……

原本闭着转佛珠的陆大夫人顿时睁开了。

顺德楼里，正站在一旁听大家说笑闹的孙掌柜愣了下，怎么说到他上了？

“掌柜的，贵店需要新鲜的猎吗？城外杏山上打得。”青雉说，向外指了指。

这也值得上告示被当作罪名公示？

陆大老爷很快去了，陆大夫人坐在室内这才轻轻吐气。

“怎么就偏偏是宁家？”

不过，孙掌柜转念一想，人要是没事的时候，滔天的罪行也不算个事，要是事了，芝麻大的事也是罪证。

他现在当然不能跟官府作对。

是女声。

“真砍啊？”

直到知府大人一声令下，把宁录事拖了大牢，这一场胥吏大战才结束。

啊？还写在告示上？孙掌柜更愣了，有这事吗？

“你就别忍了，也不用怕了。”那客人笑说，“告示上都写了，那宁二十四郎在你们店里欺诈吃白，横行霸。”

陆大夫人松气。

“告示都贴来了，就在府衙前。”

陆大老爷嗤声：“连累咱们什么，宁氏是个外嫁女，再说了，他许城知府的手想伸到禹城来吃饭？禹城知府能先咬他一。”

接着事情就闹了，这边有人告了宁家的铺售卖官粮，宁家铺被查抄，但下一刻就有某一个书吏被抄了家，这是宁录事的还击。

这个啊，孙掌柜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件事，这宁二十四郎不知看了什么新鲜戏文，非要说他们货不净，来打抱不平当英雄，闹了一场。

“这位许城的新知府，就是皇帝亲自察觉来了，为了在陛下面前表率，功绩，宁家被他拿来杀儆猴威慑。”

在宁二十四郎被拖大牢不久，宁录事就急匆匆从下县归来，隔天差役张癞就被当堂打了五十杖，拖回家只剩一气。

陆二夫人在家中悲痛的时候，许城已经闹好几天了。

“哎，说起来，孙掌柜，你们顺德楼也受过宁家欺负吧？”

宁家就这么完了？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