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主指着他，气息急促：“你这事，危及墨门，罪大恶极，你就是没死在当场，我杀了你也是理所应当。”

他本就是个恶人，恶人恶事，恶人被人厌恶，这是理所应当的。

皇帝请霍都督共晚膳的时候，刘宴并没有独坐值房吃咸菜饼，他径直来到会仙楼，说要思考一些事，知客立刻为刘大人清场。

“爹，你怎么坐起来了？”他问，“你这是刚醒呢？还是要昏睡了？”

知客忙应声是。

第65章 父

再听听霍都督说的话，这天下也没人能跟皇帝这样说。

财主也没有再拒绝，来到床边坐下，吃了知客端来的汤药。

“为墨者，遵循天，量力而行，我既然敢就绝不会危及墨门。”小六说，“爹，你相信我。”

“不敢不敢，也不是我一个人……”小六用力撑起，抬手抚鬓角，风姿态——虽然现在的形容实在不风。

站在门内的两个仆从举着木杖砰地打下来，没有丝毫手下留情，一杖打在小六的上，一杖打在小六背上。

刘宴冷冷看着他：“六爷一人杀了那么多山贼，很厉害啊。”

财主看着他，急促气，指着：“给我打——”

“我不是不信你……”他说，“小六，事关墨门生死……”

小六在地上哼哼果然背起来：“腹?，居秦，其杀人。秦惠王曰：“先生之年长矣，非有它也。寡人已令吏勿诛矣。先生之以此听寡人也。”……不许惠王，而遂杀之。，人之所私也，忍所私以行大义，钜可谓公矣。”

霍莲也不避开，任皇帝踹在上，留下一个脚印。

看到坐在室内的财主，小六吓了一。

财主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六：“亲儿又何妨？你是忘记腹?的儿是怎么死的吗？给我背！”

“如果我今天见不到小六。”他看着对面扮作老仆来送餐的财主，沉声说，“你们会仙楼就开到今天了。”

“刘宴在呢。”他又要起，“我和你一起见他——”

皇后之位。

在临近夜今天过去的最后一刻，小六终于现了。

“你就别我怎么样了，比你好得多。”小六说，扶着财主坐下，又喊知客，“快拿药来。”

小六将他在床上：“刘宴我一个人对付就够了，我替天行问心无愧，刘宴是个正直之人，他虽然不喜我，但不会要我的命。”

小六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

……

小六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财主前，和知客一起扶住他。

“爹——我是你亲儿。”他撕心裂肺喊。

烛火动，刘宴看了漏壶，再看趴在地上的小六。

这还是一向嘻嘻哈哈的小六第一次说这话，知客愣了下，财主面也微滞。

“你回来的刚刚好，再晚一刻，你就只能躺在外边了。”他说。

财主审视他，看着他锦绣衣袍上斑斑血迹，看到在赌场闷的白皙肤上划痕。

“你还敢——”财主喝，气得站起来，亲自动手。

知客忙将他拦住：“老爷，不能再事了。”又喊小六，“老爷为了等公的消息，用毒药吊着自己不陷昏迷，公，你别气老爷了。”

刘宴坐在包房内，面前摆着咸菜蒸饼清汤。

“爹，我是你从小教到大的，事的时候，我年纪也不大，这么多年我都撑过来了，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虽然看到的时候不多，但也能看清楚了，我不是没分寸的人。”他叹气说，“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看来我再多，在你心里里，也什么都不是。”

……

霍莲在后慢慢跟随。

“这不怪我。”小六说，“大人你调动的兵太多了，我真是好不容易才逃来，要不然，我杀了那些山贼，当天就能回来。”

霍莲看着皇帝说：“陛下辛苦了，有陛下为天下辛苦，那臣就不用这么辛苦。”

……

皇帝愕然，又是好气又好笑，抬脚踹霍莲一脚。

太监们在一旁满面艳羡，能被皇帝踹的有几个？只有被皇帝当自己人才能享受这个待遇。

知客很是心疼忍不住也喊声“老爷。”声音又压低，“公有伤，公这次是死里逃生。”

“你怎么样？”他问。

小六趴在地上继续哼哼：“父亲说得对。”又滴咕一声，“但你不是掌门，不能定罪杀我。”

“朕懒得你。”皇帝说，大步向前走，“你自己跟宁妃说，朕可不去替你当这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