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在木工，这像是在砍木。

“她这是用了假名字？”

小女孩手里的凿顿了顿，动作缓慢了一些，划过先前凿开的地方，留下杂无章的痕迹。

掌门？知客愣了下。

财主喝了茶，说：“也不一定，小女应该是个小名。”

这一刻，她的视角变了，不再是旁观，而是俯视，她看着小女孩对她伸手，白白的两只手，圆熘熘的脸上绽开笑容。

掌门的座椅后，忽的钻一个女娃娃。

那边更亮，有一个人缓缓走来，他上似乎背着什么。

“小女。”

又有声音从远传来，绷着脸的小女孩抬起，绽开了笑容，扔下凿向那边跑去。

那女娃娃抬起，圆圆的脸。

女孩儿后站着的人。

不过，云燕在财主面前到底是还是一个晚辈弟，能被他多看几就不错了，怎么会还把她的女儿都记住了？

他冲铁匠铺的方向指了指。

“去外边玩吧。”掌门说。

那人将背后的东西取下来。

这是一个女，穿着青的衣裙，裹着斗篷围巾，站在光亮里，看不清面容。

伴着炉火腾腾，七星拎着铁锤，将铁条锤砸，通红的铁条变幻形状，一旁的冷倒映着女孩儿的形。

他眯起在记忆里寻找那一幕。

“我见到那孩，就是在掌门边。”财主说，带着几分追忆，“那时候老谢修什么北境长城防御，整个北堂都去了，需要的钱也很多，我一直在掌门那里整理账务，突然一天看到掌门边多了一个孩……”

“小女。”掌门说。

……

“她不叫七星？”

从铁匠铺回到会仙楼的宅，知客不解问。

……

青雉睡在旁边木板搭着的小床上，被已经被踢开了。

财主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

“老谢已经选定她为下一任北堂当家人。”财主接着说，“这个云燕有个女儿，就是……”

是一把剑。

七星睁开，前是黑的夜，虽然隔着一间屋，但炉火的温度还是让室内。

“你发什么脾气啊。”女声音沉沉，“你不想学？不想学，就走吧。”

“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孩，是因为掌门。”他说。

听到这女的声音，小女孩低下，砰砰砰地凿起来，木屑飞。

夜也还有人未眠。

老谢，负责北堂的长老，械师，自称谢师，这名字也不是他的本名，为了省事取的谐音。

这些名匠豪杰就是这么随意，所念只有天，传承技艺，至于叫什么姓什么无关要。

小女孩对着他伸手。

知客苦笑：“家中弟万千，我真不是人人都能记住。”

财主似乎来了兴趣，问他：“你记得北堂门下有个女弟叫云燕吗？”

她看了星辰遍布的夜空，微微神一刻，走一旁的工坊。

墨门中女也有很多，只单单一个女份，不足以成为稀奇。

“这个女弟是老谢的得意门生。”财主说。

原来是这般，知客恍然。

也有可能，这名字听起来不像个正经名字，知客问：“那她是谁的女儿？”

能让财主见过，且还能记住名字的小女孩儿——这女孩儿现在年纪不大，推算见财主的时候年纪更小，绝不会是因为她自己本多众，必然是父母不凡。

女没有阻止，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小女孩跑开。

七星从床上下来，给青雉搭好被，走了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