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功夫再又如何，他们战场上从来就不是靠单打独斗取胜。

第14章 两相对

梁四看着他，猛喝一声，但却不是冲上来，而是将手中的长刀一扔，人噗通跪下来。

梁四握着刀再次上前，狰狞的面容狠狠看着陈十。

然后握着扁担就走。

说着又靠过来，搭着他的肩压低声音。

陈十任凭他揪着衣襟，笑了笑，说:“是，多谢梁四将军，在你们自难保的情况下，还手相护，让我们北堂留下些许幸存者。”

“这是要跑吗？”为首的官兵冷笑说。

陈十将手里的饼了，继续吃起来。

伴着尘土飞，陈十手中的扁担如蛟龙，不仅挑开长刀，还直刺在梁四的肩，梁四人向后退，手中的长刀落地，肩有血迹渗来。

“你不跑，我怎需要抓你？”他咬牙喝。

“退下。”梁四喝。

四周的兵卫安静地看着两人，一个是北墨墨徒，一个是谋逆被斩的梁大将军义，在当年那时候，的确谁的日都不好过。

蓄势待发的兵卫们收起了兵，有人不解地喊了声“四公？”

梁四看着他，冷笑说：“我要是想抓你换功劳，还用等到今天？那些补补的事匠人陈十能，牢犯陈十难不能？”

墨门被官府追查取缔，但凡被认墨徒份的，都抓起来送大牢，然后送去劳役，死在苦寒劳苦中。

那一段的日，比北地最冷的寒风还要难熬。

一直站在四周的兵卫们此时纷纷刀，摆开了阵型。

而作为北海军，尤其是梁寺的义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虽然朝廷免得罪罚，但当地的官府依旧戒备地盯着防着他们。

陈十看他一：“四将军这是要抓我了吗？”

陈十笑了笑：“四将军，这些年我为你军中修修补补也没白吃饭，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我可以离开了，当然——”

被唤作陈十的年轻人没有惊恐不安，微微一侧，避开了长鞭。

梁四脸上的伤疤随着表情变幻狰狞一刻，他松开陈十，冷冷说:“不用谢。”

梁四眉一挑，双手握刀一个旋，大吼一声再次举刀砍下来。

他将最后一饼扔嘴里。

被唤作四将军的男人三十，脸上一伤疤，他从背上下来。

在这日下，梁四借着军中便利，保下了一些墨徒，这的确是很难也很危险的事，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能将北海军也直接定罪为晋王附庸。

陈十警告说：“梁四，我可先告诉你啊，我墨门的规矩可不是挨打不还手，你若打我，我是一定会打你的。”

那木的扁担竟然利如刀剑。

长刀没能阻住陈十的脚步，他手中扁担一挥迎过来，薄木扁担不仅没有被刀砍断，反而将长刀挑住。

“有话说话。”他喊，“别糟蹋粮啊。”

锵一声。

梁四抬看着他：“我知我打不过你，我也知军营也关不住你，官府也抓不住你，这几年，你若想走，随时能走，你不走是因为你放不下北境城防，放不下你们北堂一手打造的防护。”

陈十哈哈一笑：“你说得对。”说罢抱拳一礼，“就此别过。”

陈十哦了声，再次咽下一饼，说：“我一个墨徒，跑不跑，大人都有资格抓我。”

“站住！”梁四喝，长刀向前。

“你也可以将我抓起来给官府。”

陈十也不会小瞧这些兵卫，神情肃重，将扁担上的绳索慢慢缠在手上——

“你放心，我陈十不会向官府揭发你先前相护我们。”

“哎——”他喊，“堂堂男儿汉，可不能这样啊。”

两人默然相对一刻。

四周的兵卫吓一，陈十也吓了一。

鞭没有再打下来，但也没有散开，人和匹都虎视眈眈围着。

陈十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绳索从手上再次缠绕在扁担上。

四将军抓住他衣襟，愤怒喝：“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相护，你早就被抓了，用得着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