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告诉他，她下午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准备搬家，搬到一个新的地方，所以小康明天也不用去幼儿园了，等搬到新家，就可以直接上一年级了。

“，你的脸为什么变成这样了？”陈康被吓了一，他锐地觉得陈柔被欺负了，挥舞着小拳，问是谁，要去帮报仇。

“好！”

以往陈柔因为下班晚，总是天黑尽才赶到幼儿园接陈康，陈康每天总是最后一个走的小朋友。他喜幼儿园，但若非要他说一个不喜的，那就是睁睁看着其他小朋友一个接一个被家长接走的背影，独自落寞的觉。那滋味，对一个六岁半的小孩来说，并不好受。

“今天提前接你回家，去跟老师说再见。”

梁燕肯定有她的小算盘，不过也属正常，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至于陈柔，命运从来不给底层人选择。

陈柔见状，脆转移话题，说：“小康，你知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去接你吗？”

好在陈康不假思索地，“开心！”

是夜，陈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扪心自问，自己有没那个能耐，在两个多月内找到门路，解决陈康幼升小的问题，答案是没有。就算有，也许只是再重复一遍同郝德的龌龊，然后某天被人当街剥衣示众，到时陈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糊了，哪怕现在，她都觉陈康只是假装相信她的说辞。梁燕的话在耳畔反复回响，和一个陌生的残疾人结婚，换陈康的泽城，也许还要加上较好的质条件，或是铤而走险，再去陪某个小学领导睡觉，让陈康顺利学，前者好歹名正言顺，后者却要背负德压力，一旦暴，后果不堪设想，二者相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陈柔哄劝：“小康可以在家演给看呀，而且受伤了，搬家需要小康帮忙，小康辛苦一下，帮帮好不好？”

今天陈柔破天荒这么早来接他，简直让他在大家面前扬眉吐气。

“你今天过得开不开心啊？”陈柔问得隐晦，嗓音不禁有些发，盯着陈康的睛，生怕从里面看一丝伪装的痕迹。

陈柔拉下他的手，笑：“哪有人欺负？是堂中午了一很好吃的心，嘴馋，一不小心吃多了，结果过了，脸就了。好怕被其他人知把脸吃了，笑话，只好着面遮丑啦。又看到有孙悟空面，想起小康喜，就给小康也买了一个，小康开心吗？”

“嗯！”

”

陈康闷闷不乐地摇，对陈柔的话将信将疑。什么过会导致淤青和破？那几明显的指印又是怎么来的？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由于知识储备和生活经验不足，他无法准确地用语言表述心中疑问，只能拧着小眉，像个多疑的小老一样，气哼哼看着陈柔的脸。

回家后，陈康的好心情在看到陈柔面背后的脸后瞬间烟消云散。

“啊，不去幼儿园了？那再过几天的大班毕业礼怎么办？我有节目呢，老师说要请来看。”

陈柔现藏在背后的小面，弯腰递给陈康：“好玩吧？也给小康买了一个，是孙悟空的，喜吗？”

陈康尚未脱离稚的单纯，果然中计，不再纠结她的脸，摇。

着诸位小同学羡慕的光，陈康神气十足地回到座位，三两下收拾好小书包，朝老师敷衍地招手别，然后小鸟归巢一般地跑向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