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见钟情。

顾南乔停下演奏，乐音戛然而止。他偏看向周栖梦，浅浅微笑：“谢谢你，栖梦。”

周栖梦幽幽叹气。

“没时间吗？”顾南乔问。

“这首曲我还熟的，就是华彩的分可能要提前设计一下。”周栖梦自顾自地评估着。

周栖梦心里闪过这两个字，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

“我报了下个月的斯特罗莱大赛，需要一位钢伴。”顾南乔语速放缓，“如果你愿意来，我会很荣幸。”

过来找小乔。”温誉说，“晚上六咱们提琴组排练，这是你来团里第一次参加排练吧？记着哈，千万别忘了。”

周栖梦的碎碎念霎时顿住。

那椅和钢琴的琴凳几乎并排挨着，应该是之前有人练习四手联弹。

周栖梦放在上的左手暗暗握拳。

“有时间。”周栖梦自认没有理由拒绝，便快应了下来，“你初赛曲目是什么？”

“嗯，怎么了？”周栖梦下意识地接话。

“谢谢温哥提醒。”顾南乔说。

“栖梦？”

晃的日光从窗外倾斜而下，她怔怔地看着朝她微笑的顾南乔。微风起窗帘，将光影打碎成斑驳一片，除去她手上落的一金，其余全都在顾南乔上。

“圣·桑，b小调三协。另外还有比赛固定的两首练习曲。”顾南乔边说边在钢琴上了几个音，正是协奏曲的复调分。

“栖梦。”顾南乔喊她。

在旁人中不谙世事，从来都只对乐谱和音乐兴趣的周栖梦，在这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秋日清晨，对一个小她五岁的弟弟动了凡心。

她今年二十五岁，母单二十五年。

风带来一阵好闻的香气，周栖梦脑里七八糟地混成一团。她想，顾南乔上到底是什么味，像是生调，冰湖一样清冷，却又幽静，沁人心脾。

她并不是吃惊于顾南乔的邀约，而是……顾南乔已经是专业级别的小提琴手了，居然还没有固定钢伴吗？一般来说，小提琴手的比赛都需要钢伴，为了比赛效果和合奏的熟练度，都会选用自己熟悉的伙伴。

“那你俩继续练吧，我不打扰了。”温誉说完离开了练习室，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好近。

顾南乔自然而然地坐下，腾一只手放到钢琴琴键上。

哎？

周栖梦非常吃惊。

别喊了。

初秋，凉意随着微风一起从窗外室内。风掀起周栖梦鬓边碎发，她分神打理仪表的功夫，顾南乔走到了她旁边，指着钢琴旁边的椅问：“我能坐这里么？”

“栖梦。”他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