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车，如霜实在太困了，在车里就睡下了，一路枕在成夙肩膀上，不知不觉到他上。她睡得很不安，眉心蹙，双抿着，成夙盯着她的正脸看了很久，双手要抬起来，又放下了。

“那么你呢？我也想听你的事。”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但你不好战甚至厌战，不喜凌驾辱人，但是遇事相对于讲理更喜直接动手。也许我们相更久，我会知更多，你是远比看起来更值得令人珍惜的人。”

飞上到条梅院的屋，从此可以看见府中后园的小半分风景。很致的一个园，了各名贵的木，从上而下，可看见辛夷，桃，山茶，栀，兰，，朵都而芬芳，被修剪搭得姿态修洁，间杂大的芭蕉，女贞，梧桐，檀木，楸树，还有橘柚，靠的一片角被腾来，了密密的竹，园中有许多路可走，很有曲径通幽的意思，园后面是一片池沼，边中杂白芷，荼蘼，梅，江离

印象中有人扶她去沐浴，又喂过醒酒汤，她一睁并没有想象中宿醉的难受。

起，梳洗穿衣，用过早饭，她门去，准备活动活动手。

如霜静静听着，一边看着他的眉，看他说那样残忍惊绝的经历时神依是那样平静而温和，仿佛在漫不经心叙说别人的事，心中觉得不胜伤情。

如霜第二日醒过来是在条梅院了。

“如你所见，我是楚国的宗室，现在是楚国的大司。十二岁之前，我的父母都还健在。我的父亲是先王的堂叔，他是一个很有才很仁和的人，我的母亲也是贵族之女，情温良淑善，两个人婚后琴瑟和鸣，是楚国人尽皆知的一对神仙眷侣。我自小在他们的里长大，养得情顽劣骄纵。那一年，父亲受先王之命到郊外祭祀……”

成夙的话让如霜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想到了那些日常而好的东西，回想起来，仿佛重新拥有过他们一遍。想起那样的生活，她的睛里不由自主地放温柔的光彩。

“为什么不呢？也许我去过西凉，但我所见的和你见过的一定不同，你所生活过的因为你而别有意义。我说过，如果我不介意那个人是我，如果你不介意……”

“也许你说得对，过去的日里，我总觉得人生中不能选择的东西更多，所以一向逆来顺受，无悲无喜。我是一向不懂怎样生活和取乐的人。可是唯有如此，否则我找不到其他的路，我是无怨无悔才走到今天来的，或许明朝、后朝……”她越说，越觉得不安起来。

“唱的是什么曲？”

沈舒是名动天下的才，成夙，了然。

夜已经很了，他们喝了很多酒，如霜有些醉了，任由成夙牵着她，乎乎下了船。

对将来的想望使她如此不安。

如霜想说他说的不对，可是又无从反驳，良久，悠悠地叹。

“在西凉，很早就开始下雪……”

成夙顿了片刻，开。

一时间成夙也答不上。

如霜说了很多，好像这辈对人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晚多，一些东西袒来使她获得了一畅快的觉。而成夙在他边耐心地听着，时而应着，他的声极尽温柔。

她想安他，但又说不别的话来。

还是侍从的人上前来答。

“不对，你一定懂得。”成夙说“你要告诉我，西凉的天气是怎么样的，这些年你都涉足过它哪里，爬过几座山，游过几条河，那一片天空的云和江南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什么时候风下雪，产什么果，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吃什么样的菜，过什么样的节日，读过什么书，为什么受过罚，你讨厌谁……”

“这些是云州人都知的事情，其实本不必我说，又恐你疑心从旁人那里得来的是捕风捉影的事。至于其他，这几天你见了，我一一告诉你。”

很平，船娘已经不再划船了，而是任其随意在湖心飘着，湖面是那样的宽广无垠，烟波浩渺的样让她恍如见到了海，她很有一沉醉的觉，睛里升起了蒙蒙的雾气，双脸销红。

“这些有必要说吗？你想听？”

“当你的敌人，日一定不会好过。”

“是沈舒公的新填的歌，叫金缕衣，如今江南江北都行唱这个。”

岸上人家还有灯火未灭，恍然有笙歌动的声音，大概是有倡家在取乐或者富贵人家府邸里在排演曲。如霜听那歌词很是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