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声是慕钦的，朝夕能听来。

“你先去吧，我有不太舒服。”朝夕脸变了变，像是在忍什么。

她本不是气的人，知比武有死有伤，可慕钦拿她挡烂桃，这叫人火大得很，她朝他背后狠狠瞪一，正被他转看见。

朝夕现下内冷不调，冷意和意替着涌上来。“将军令”的功力暂且占上风，她只觉得上，好像整个人要烧起来一样。信的府医说过，火毒发作起来，不能行压制，只能忍受，等这段折磨自己下去。

“不用，老病犯了，我自己修养就好，你快去吧。”朝夕赶她回去，跟她说自己带着钥匙，晚上不必留门。

放了学，因为趺坐太久已经麻了，所有人互相搀着一瘸一拐下山去。

见朝夕反复确认了，燕倏才敢放下悬心。

朝夕慢慢闭睛，念着心诀，她不能立刻觉到什么异样，但是能觉到四周越来越安静，鸟鸣，风起，四周人的呼都清晰可听，可是越能让人心沉静下来，一些东西好像在她里涌起来，一时还不能理清，但凭空觉得自己应该没走错。

朝夕悻悻收了光，去教袁素。一见换人，袁素直接换了个脸，三两下自己就学会了，碰都不让朝夕碰，倒让人哭笑不得。

为了修炼心法，她已经解开自己上灵力的束缚，她内的火两重力量应该是下午修炼的时候又重新纠缠对抗起来，她怕是要病犯了。

这份知和联系主要靠个人灵和领悟得来，听起来玄妙，修行起来更玄妙。刚刚第一日，叶川当然不指望众人即刻就能门，只让大家心放松，呼放慢，耳鼻意所视、所听、所、所即是所得。

为了遮掩那层断发，女已经拿剑把发裁短了，只余二尺长，全都攒到扎成一个尾。她此刻瞪大睛看他，眉如波横，眸似山，颊如百艳，颦蹙间有不尽的袅娜风。

砭人肌骨的凉意在周蔓延开来，总算让人得到一纾解，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

也是从他这里，朝夕明白过来。她之所以不能理解和施展“万木知”的心法，是因为还不能和天地间的风雨云雪、山川草木建立联系。木系灵力包容和治愈力极，就是靠对万的知和羁绊，知越，力量的来源就越大。

换个人，只这一可能都酥了。

燕倏叫朝夕一起吃晚饭。

“那我给你带晚饭回去。”

另一个女声，朝夕没听过，不过能确认不是外门弟里的人。

“你过来教她。”

朝夕无意偷听，但现在走是来不及了，被人发现，无论听没听到都牵扯不清，她只能扒着石块继续藏在边，总归是天黑，她这隐蔽，不会有人在意。

“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叶川师兄。”燕倏关切。

下午内功心法课还是原场地，上课的人换成了叶川。他这人看着嬉笑脸的，教起课来倒一本正经。他和慕钦是完全是两风格，慕钦大刀阔斧，直要，叶川则讲得很细腻温情。

慕钦背过去，跟众人吩咐完自由活动便快步离开了。

朝夕听说皓渺峰有一千年寒潭，潭奇冷无比，也许能疏解上的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察觉到附近有人在说话，一男一女的声音，隐隐约约的。

“你真的可以吗？”

朝夕应了一声，认命地走来。

她离了人群，一个人支持着朝山方向走去。将近小半个时辰，走到峰，天已经全黑了。朝夕被火毒折磨了一路，上衣裳全被汗透，意识已经不清醒，她模糊的看见前一池，扑通就下去，两手扒在池边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