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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有一个同胞兄弟,命不太好。
当年阿耶在龙城起事时,身怀六甲的阿娘被扣在京中做了人质,生下来的这个孩子也被人偷偷调换,流落民间,直到成年才被找回来。
为了弥补他,阿耶给了他最富庶的封地,甚至还在长安给他开府,让他不必前往封地。
只是,他天生命不好,难以承受这泼天富贵。两年前,他在打猎时掉落悬崖,竟然连尸首都没找到。
每每想到这个兄弟,李望都忍不住叹气。
车轮倾轧在路面上,马蹄声踏碎长夜的宁静。
东宫之前,烛光将深色宫门映得通红,缁衣兵士立于两侧,肃穆而安静。见李望下车,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内侍提灯上前,为他引路。
最近并州水患,满朝文武都在为此事发愁,阿耶更是睡不好觉。身为太子,李望自然也要侯在殿前,为父分忧。
李望吁了一口气,微风拂过,廊下烛光跳动,两侧的婆娑树影投在壁上,就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他瞧着前方为自己的引路近侍,“夫人已经睡下了吗?”
内侍低声道:“夫人一向歇息得很早。”
李望心想,自己最近果真是忙糊涂了,竟然会问这样离谱的问题,他的那位夫人可不会点灯等他归来,她只会巴不得他早日死了才好。
方清宁的睡眠一向很浅,在房门被推开时,她的意识就已经开始在归拢。等到李琰挥去房中守夜的婢女,走到她跟前时,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因为不喜出门的缘故,她的脸色一向是苍白的,就好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人偶。此刻,房间中的烛光跳动着,暖色的烛光倒映在她的脸上,倒是给这位苍白的美人添上了几分鲜活的颜色。
李望拥着她的肩头,“你不必起来的。”
只可惜,怀中的人并没有领他的情,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我只是被你吵醒罢了。”
听到她的话,李望毫不在意,他重新将池青霜拉回到自己的怀中。
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池青霜还是他那个倒霉弟弟李琰在民间娶的妻子。哪怕得知自己的丈夫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她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好像他们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闲杂之人,不足以让她记挂。
偏偏李琰浑然不觉,只说是池青霜害羞,李望也没见过哪家新妇害羞是这样的。
后来,阿娘都忍不住私下找李琰询问,这位新妇是不是不喜欢他们。
李琰只能解释,他流落民间的那些年,走街串巷,到处讨生活,这位方姑娘就住在他家不远处,每天也不爱出门,一本书能看一下午。有时候,李琰会把前一天没卖完的簪花送给她,她虽然惊讶,但是也会接受。
不知为何,李琰总觉得她虽然冷漠,却是一个需要旁人照顾的姑娘。
在她父亲死后,李琰提出要娶她,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即使没有被皇室找到,李琰也能靠着自己的本事生活得不错,他生得漂亮,天资聪颖,又能言善道,攒了一笔家财。在和池青霜成婚之后,她开始教他读书写字,两人一直过着不富庶但是平稳的日子。
李望不知道池青霜有没有喜欢过李琰这个丈夫,即使有,只怕也是极其淡薄的。
哪怕是在李琰掉下悬崖之后,池青霜也没有多难过,她平静到了连阿耶、阿娘对她都颇有微词。她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即使后来被他困在东宫之中,就像是金丝雀一般等待他的恩泽,那双眼里也没什么波澜。
她只是在等待,等待着他的厌弃。
李望拿起一旁的绢布,将她的双眼缚住。
细密的亲吻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池青霜的身体本能地弓起来。
来自男人的亲吻和触碰让她颤栗,她察觉到自己的外衫正在从肩头滑落,濡湿的嘴唇就像是一条缓缓爬行的毒蛇,从她的肩头一路蔓延至她的心窝。
胸前敏感的红缨被李望含入口中,、他的牙齿轻轻剐蹭着硬挺的乳头,粗糙的舌面在乳尖反复刷过,池青霜只觉胸口胀痛,她忍不住抓紧男人的衣角,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抹红。
外间的人都说,太子年过二五,尚未娶妻,不合礼法。他们只知道,太子在东宫之中金屋藏娇,但没人知道,他藏的这位美人是谁。
或者说,没人会在他跟前说这件不讨好的事。
经历了乱世的礼崩乐坏之后,这世上能称为完人的,实在是屈指可数,言官们忙着监督皇帝陛下的一言一行,生怕再出现前朝的荒唐之时。而李望这个太子,做过的最越界之事,不过是将自己早死兄弟的妻子纳入房中,实在是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