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温善：“霍祈，你有没有觉得遥远得就好像是上辈发生的事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光照在她上也温柔：“我真的了很多好事，可好运并没有降临，后来我就遇上你了。”

谈昔的墓碑上面刻

霍祈这次却没有赞同她：“我时常想起，时常温习。”

可霍祈觉得，哪有什么喜丧一说啊，人去世了怎么可能不让留下的那个人难过呢？

熨帖又有温度，仿佛只是上一瞬间。

霍祈不知——在去世的前一瞬间，谈昔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瘦的男人，那人穿着白大褂，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五官英俊，清冷如玉，眉笼罩着淡淡的笑意。

“昔昔，我你，比年轻时更你。”

虽然霍祈这些年很疼她，什么重活都不让她，还陪着她一些简单的锻炼，能的预全都了，但有些命中注定的东西是阻挡不了的，谈昔却并不遗憾。

这些年来，每次过生日霍祈许愿，心愿无一不例外都是

每到这个时候，谈昔都不去回应什么，只淡淡笑着。霍祈太了解她了，随着越来越差，她脑总会胡思想，他不让她想，只能输给她更多的意。

他嗓音淡淡地喊了“请”，他们的故事才拉开了全新的序幕。

是他。

霍祈骨倒是朗，就在家照顾她，每天中午推着她去晒晒太。

她不该让霍祈承受失去她的孤单，她占据他太多年，给了她太多太多的唯一，这些都弥足珍贵。

“这样啊。”谈昔轻轻地说，躺平了，睛看向了虚空。那时霍祈想，谈昔在想些什么呢？

很认真地跟你说。”

谈昔在一个拣尽寒枝的冬天去世，那年她七十九岁。

再老一，谈昔就不能走路了，坐了椅，可神很好。

“霍祈，你知我小时候就开始走路不好看了，大家都说我，那时候我可迷信了，我听说很多件好事，就可以改变命运，于是那段时间我走在路上就盼着来一个老太太，可以让我扶。”

谈昔走得很平和，脸上挂着笑，前一个晚上还和霍祈提起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故事。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仿佛年轻时那样。

要她如何忘记他年轻的模样，是她了一辈的男人啊。

“跟你在一起的之后，我才想明白，原来，我这辈最大的幸运是你。”谈昔说着，不禁有泪落。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遇到合适的可以考虑一下，说不定就会觉得，”谈昔释然一笑，“之前那个傻老太太又轴又倔，有什么好喜的啊。”

对于患这病的人来说，年龄已经非常大了，是喜丧。

谈昔再陪他久一，哪怕老天要拿他的生命换，他也心甘情愿。

霍祈无奈地抱住她：“昔昔，不要胡思想了。”

窗外晚风徐徐，有月光碎裂了一地。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他嗓音艰涩。

“昔昔，你老了更漂亮了。”

霍祈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贪婪地从她那里汲取一又一的意，就足够成为这漫长岁月的支撑。

说来也奇怪，年轻时霍祈表达意的次数并不多，可年纪大了，他的嘴反倒甜起来了。

他这人自私，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