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夜灵听了，咧嘴不解道，“你开玩笑吧！我又没打赢那兽人！”

“按竞技场的规矩，”芬妮解释道，“如果双方都动不了，压在上面的，就是胜者。”

夜灵眯起眼睛，小声嘟囔道：“但那家伙放水了……”

“反正结果就摆在这里——嘶啊！”芬妮下意识摊手，结果弄痛了伤处，皱眉道，“我劝你赶紧去。我们公主殿下，思路比较活跃，可能等会儿就反悔了……”

“我来是要干掉那家伙的，又没想当什么女仆。”夜灵为难道，“再说了，我一个杀手，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仆……”

“那呲牙流口水的狗头人，就像女仆吗？”芬妮笑道，“而且，如果你做首席女仆，日后对付那兽人，也会方便很多。”

夜灵想了想，无奈道：“啊啊……你们帝国的事情，我搞不懂！就交给你好了！”

“那好……”芬妮点点头，“我带你去洗个澡，再换件衣服，去见公主殿下……”

“洗、洗澡——？”夜灵刚放松下的耳朵，再次尖尖竖起。

“哦哦，我忘了……”芬妮笑道，“你们猫猫，都是怕水的……”

“洗澡就洗澡——有什么好怕的！”夜灵呲牙低吼道，“而且，不许叫我猫猫！”

可等真到了浴池边上，夜灵还是有些慌。

偌大池水，泛着氤氲水汽，将夜灵热热地包裹。

在夜灵看来，眼前与其说是沐浴池水，不如说是涮肉的滚汤。

她甚至怀疑，这搞不好，是帝国的某种酷刑……

夜灵抓紧身上薄薄浴巾，转头看向芬妮，紧张问道：“就、就这么……下去？”

“啊啊，对呀……”芬妮点头道，“不然呢？”

此时芬妮，身上只穿一条衬衫，用沾湿的毛巾，小心擦拭身体。

“那、那你……”夜灵警惕道，“你怎么不下去……”

芬妮抬头，朝少女挥了挥受伤的手臂，说：

“我这个样子，怎么下去洗啊，擦擦身子算了……”

“唔……”

“你倒是快点哦！”芬妮催促道，“别让公主殿下等得急了……”

夜灵没办法，只得转头，面对眼前一汪平静之下，暗藏躁动的池水。

她吞口唾沫，抬起颤抖脚尖，朝池水缓缓伸去……

期间，同样热气腾腾传闻，在夜里脑海里浮现：

据说帝国有活煮的刑罚，人丢进滚水里，随着扑腾挣扎，皮肤煮熟脱落，露出鲜红血肉；

又说西面有所谓“火山泉”，夜里有人失足落入其中，次日早晨，便都是涮肉的味道……

而就在夜灵腰身绷直，沉浸在可怕妄想之时，她背后，想起芬妮幽幽嗤笑声：

“我说，你身体真恢复了？没问题？”

“当——当然了！”夜灵声音发抖，撑起应道，“我、我是嫌这水，有点脏——哈啊啊啊！”

芬妮抬腿，一脚踢在夜灵绷紧小腿上。

夜灵失去平衡，噗通一声，倒进了滚烫池水里……

夜灵吐着泡泡，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精灵国传教士们，关于末日的话：

——神要拭去，那些受苦之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