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牙扳起手指，列举夜灵所属的，豹子一族的罪状。

“你们本是兽人，却历来于精灵族通好，屡次出卖国家利益，这是其一；其二，你们行径残忍恶劣，所到之处，不论老幼，尽皆屠杀，还以此为荣；而最不容饶恕的……”

文牙说着，双耳后撇，呲牙咆哮道：

“你们受精灵族所托，暗中谋划刺杀裂牙陛下——于理，这是全族当斩的罪过；于情，凡是要伤害姐姐的人，我绝不饶恕！”

夜灵听了，沉默半响，轻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文牙依旧满脸威严，厉声道：“如今我已只是一介女仆，服从凯瑟琳殿下的命令，留你条性命——但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有一百种办法对付你！”

“你有一百种办法……”夜灵跳下桌，对文牙道，“我只需要用一种办法……”

文牙没搭话，只是眯起眼睛，冷冷盯着少女。

夜灵缓步走到门边，回头笑道：“我曾在师傅那儿，学过门世上最厉害的兵器，只是一直都没遇到对手……等会儿就你身上试试……”

文牙撇撇嘴，不屑道：“是么？我很期待哦……”

夜灵走后，过了片刻，就被公主殿下叫过去了。

为了缓解宴上糟糕氛围，凯瑟琳叫文牙，跟宾客们陪酒谈话。

文牙跟夜灵说完那些话，正在气头上，加上熬夜又累，脸上没半点好脸色。

席间王公贵族，见兽人凶巴巴样子，霎时都没了脾气，很快就说也有、笑也有了。

文牙不会喝酒，走过一圈后，脚下轻飘飘的，已有些醉了。

她只好向公主请辞，去隔壁吃口蜂蜜醒酒。

凯瑟琳一脸不耐烦，让兽人快去快回。

文牙来到茶水间，打开门时，却只见夜灵一身披挂，又坐在桌上。

“我现在忙得很！”酒助怒意，文牙言语间，带着几分粗鲁，“敢妨碍我，敲碎你猫猫头！”

夜灵跳下桌，步履轻盈，走到文牙身边，开口笑道：

“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滚开——！”文牙抬手，要推开夜灵。

夜灵轻巧躲过，继续道：“是裂牙陛下给你的哦……”

“什、什么——！”文牙听了，霎时瞪大眼睛，大声道，“姐姐给我的？是什么——！”

夜灵不紧不慢，从腰后抽出页信纸，夹在指间晃动道：

“裂牙殿下，收到了你给她的信，于是特有这份——”

话音未落，文牙只如一阵风般，把夜灵手中的信夺过，贴在脸边细看。

熟悉的笔迹，令人怀念的措辞，加之皮纸独特触感，文牙确信，这封信无疑出自姐姐之手。

然而她看了无数遍，信上最后两句话，仍旧是：

——剥取文牙浑身之皮，以此为证，方可领赏。

——部落之主裂牙御示……

文牙捧着信，腰背缓缓弓起，喉咙里发出呜咽咆哮。

夜灵双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看着。

这便是她师傅说过的，世界上最锋利的兵器。

不用动一根手指，不用流一滴鲜血，就能彻底杀死对手……

再说宴会厅那边。

文牙走后，众宾客又固态萌发，就公主殿下的婚事，争论不休。

凯瑟琳已有点累了，醉醺醺打着呵欠，叫左右把文牙叫过来。

女仆还尚未出门，只听得隔壁，传来声炸雷似地咆哮，震得桌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