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他。

对方看见崔爻踏门槛低着过来请安：“大人，夫人有事同您商议，正在屋里等着您呢。”

她还没注意到，即使再如何她也一直未摘下那张面。

和她一样自私。

生而不育，养而不教。

崔夫人见状，神崩裂几分，闭了闭快着声音：“你祖父给你相看了靖远伯府四房的嫡女王姑娘，你去接接。”

他

是怕糟蹋他的心意吧。

说罢便期待地看着崔爻。

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

“你还是气我，气我那样对你，可是我都已经认错了啊。”

而崔爻听在耳里，看在中，更觉得可笑。

“崔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因为崔爻在少年时期没什么地位，又是妾生的庶，便也没有下人叫他少爷。

她的嗓音微微哑了些。

崔爻闻言原本缓和的神变得冷寂下来，一双睛更加沉郁，抿了往崔夫人院里走去。

崔爻撂下了这句话之后，果然看到崔夫人的脸即刻有了些变化。

崔爻闻言转直视崔夫人，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人。

崔爻一次看着崔夫人，认真问。

崔爻不想再说下去，不发一言地转便要离开。

两双相似的睛隔空对上，一个固执己见，另一个空空寂寂一丝情也没有。

“要不要在娘亲这儿用一些？”

不会害他？

等到他威慑力足以让他们叫少爷时，他已经朝为官，他们也就只能叫成格格不的大人。

不过，自己的自私可能就是从她那儿传来的，他也自私。

今天在听见卫长遥说‘算了’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怕，怕她像母亲一样，对他毫不在意。

崔爻想着里便了一丝笑意，伸手解下了腰上的朱雀面，动作利落地扣在了脸上，慢慢回了崔府。

即使语气没透多少其他意思，可他还是听了一丝丝的心，他第一次如此开心，仿佛劫后余生。

“你当真一直要如此对待你的母亲吗？”

他的母亲还是这样自私，这样自以为是。

崔爻闻言低下了一丝冷笑。

可现实还是狠狠给了他一掌，那个他称之为母亲的人亦是如此。

到了屋里，崔夫人便急急迎了上来，对着崔爻，切问：“你回来了？可有用过晚膳？”

幼时那些伤痛皆由她而来，她还说不会害他。

“有话直说，您若是再不说我便先走了，还有事等着我去理。”

心里已经好了迎接那句话的准备，可没想到，她最后轻叹着说：“不欺负你了。”

回到崔府后便有下人侯在门。

他的殿下，可真简单。

“不必拐弯抹角。”

而崔爻闻言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沉寂地看了崔夫人一，淡漠：“不必，有事直言。”

若是在他少年时他兴许还会信一些，可是现在他决计不会听去一句。

崔府的人大都叫崔爻大人而非少爷。

只见她表情似喜似悲，：“你长大了，我自诩是你母亲，不会害你，你倒不必这样防备我。”

崔夫人又一次在崔爻这儿受到冷待，不过她转便调节好情绪，只是一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适时地多了几分伤和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