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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陨星①(预警在作话)(3/10)

伤口上,似乎要浸透进血肉之间永远留存。虽然已经很久没喝酒,但喉咙还是一阵发痒收缩反胃。他又想吐了。

“别用那种表情。”德拉科无奈的声音传过来——什么表情?哈利看不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衣物,“这种事经常发生,甚至没法加钱。”

“谁?”哈利条件反射地问。他根本不想知道德拉科跟别的客人的纸醉金迷,但永远会自我伤害般地问出口。

“我洗完了。”德拉科干脆利落地回避了问题。他关上门,没过几分钟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将浴室让给哈利,头也不回地前去“性爱之间”。

浴室里蒸汽氤氲,哈利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进到浴室随意地冲了个澡。他透过从头发上冲下来的水流扫视一圈,洗手台上放着用了大半的治疗魔药喷雾,镜柜里有德拉科遗落的止痛片和小瓶漱口水,存放脏衣服的篮子里多出了一条极力勾勒腿部曲线的黑色长裤,一个用完的比克打火机混在垃圾桶里——多到令人安心——若是能再扩大到整座屋子就更好了。哈利不在意与某个人分享他的浴缸、衣柜和床。

他的视线不知不觉落到了那瓶喷雾上。独具匠心的外观设计和肉眼可见的疗效以及惊人的便捷让它在上市的第一天就成了热卖产品,毫不夸张的说,布雷斯·扎比尼的魔药品牌单凭这一项产品就为其赚到了足足十几条对角巷,更不用说他手握几十项同样闪着金加隆光芒的专利。放眼望去,在战后纯血家族普遍凋零没落的现实情况下,除过母亲在战后不久因病去世(并留下一大笔遗产和同样多的债务)外,扎比尼的生活属实可以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活得像他的青少年时期一样风流潇洒、绯闻不断,隔三差五地搂着不一样的女人男人去各种高消费场所约会做爱。战后对纯血一度颇为警惕的魔法部对他也是越来越宽容有礼,有时还会大批量地购进他的品牌商品,顶多每隔一段时间派傲罗象征性地“拜访”一下这位纯血先生——再过两天,就要轮到他与本去扎比尼的办公室例行询问了。

慢吞吞地擦干头发和身体后,哈利套上了简单的家居服,仔细地把扣子挨个系好,一个个排列而上,不留下任何会惹人遐想的空间。明日是难得的休假,比起在床上与德拉科鬼混一个晚上直到凌晨导致翌日一整天的昏昏沉沉,哈利更乐意跟他依偎在新买的被褥里,拉上帷帐,舒舒服服地在彼此的怀抱里度过一个没有噩梦的夜晚。没必要都是性。真的。

但在他迈进卧室、看清屋内的第一秒起,哈利就意识到这可能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他用两周的时间令这座房子屈服,将所有的床上用品换成了格兰芬多红——或者说,基本上与他记忆里温暖的格兰芬多寝室相差无几——他曾不太清楚小天狼星是如何在未继承这里前在银灰色的缎面墙壁上贴满格兰芬多旗帜与麻瓜招贴画,但后来他发现只需要动作迅速地使用强力的粘贴咒——况且他如今是这里的合法主人了——于是自昨天他终于完成卧室的修整后,原先铺天盖地的银色和绿色被红色和黄色彻底覆盖、替代,从阴冷优雅的精巧卧室变成了能让格兰芬多们回忆起校园生活的酣睡小窝。

以上这些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德拉科·马尔福正待在这么一个改造过的格兰芬多风卧室里,坐在床上,还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薄到没留下多少想象空间的白色长裤,姿态自然地半靠在雕花的床头和深红色的枕头上,腿与足部无意识地活动,摆弄着裤腿阴影下愈发令人赏心悦目的脚踝。他微微低着头,垂落的、尚未干透的金色发丝间流漏出白皙的脖颈,注意力全部被放在了手中的财经杂志上,翻到的那一页依然是布雷斯·扎比尼的最新专访——巧克力色皮肤的英俊男人笑容灿烂地在照片上的牛皮沙发里摆出最适合的坐姿,打扮时髦,与日报记者分享着一些真假参半的感人品牌故事(“我的品牌专用药剂师相当腼腆内敛,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面对大众的称赞。我想这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似乎非常关心这个与他已然拉开多方面差距的老友,被酒瓶碎片留下伤疤的手指一句一句地划过铅字,神态颇为认真。床头柜上已经摆好了两个高脚酒杯、一瓶大概是从格里莫广场的酒窖里拿出来的高档红酒,外加一长串的避孕套和一瓶用了一半的润滑剂。酒已开了封,斟在其中一个酒杯里,香醇可口的葡萄酒香与肉桂香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间有限的卧室,搭配上衣衫不整的金发男妓与明晃晃地放在床头的避孕套与润滑剂,孕育出来一股微醺的、情色的迷蒙氛围,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室内第二个人的神经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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